一道少女的厉斥:“那人自己走路不看路,撞到我家下人,还污我家下人偷东西!”
洪大福当即顶回去:“什么叫污!玉佩就在那丫鬟手上,拉她去见知府不是应该的?”
官兵队长看向婆子手中的玉佩:“这块?”
车中又传出一道妇人的声音:“一场误会罢了。”
婆子将玉佩递给车夫,车夫再拿去交给官兵队长,低声表明了自家夫人的身份。
官兵队长看看玉佩,再看看姬安,心中感觉以这玉的品质,和姬安的衣着打扮及身边仆人,似乎也不简单,便说:“既然玉没有丢……”
这时,羽林卫什长走上前去,将手中的羽林卫腰牌偷偷给他看过,低声道:“这事你管不了,去府衙。”
官兵队长微微瞪眼,没来由地心中一颤,赶紧咳一声,改口道:“既然说不清楚,那还是去请知府来判为好。”
马车里的少女立刻叫道:“去什么衙门!回家!我看谁敢拦我家的车!”
但,现在已经由不得她。哪怕那队官兵不动手,十名羽林卫也足够控制住常家的人和车。
一名卫士坐到车前,直接赶起马车。
姬安这才转眼去看街对面,发现上官钧已经不见了踪影,却是有一个陌生男人牵着自己的白马过来。
他将马交给羽林卫,低声对姬安禀:“大司马已先过去了。”
姬安点下头,翻身上马,带队往启阳府衙而去。
*
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府衙门口。
姬安下了马,常家母女却不愿下车。
常家下人护着马车,婆子厉声道:“想让我家夫人和小娘子下车,且让知府把我家郎主找来再说!”
姬安一笑:“我要告的又不是她们,是那个丫鬟。她们爱待车里就待着,那个丫鬟进去就行了。”
两个婆子连忙拉住丫鬟,虽说不出理由,却是一副坚决不放人的模样。
这时,衙内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姬安抬眼一看,很快就见启阳知府庄洵带着左右少尹与众衙役出来。
庄洵见到姬安,上前一步就要行礼。
姬安却抬手阻住,开口道:“庄知府,那边不肯放嫌犯进衙门,你看该当如何。”
车中妇人听见,接话道:“庄知府,我夫君是正三品骁骑大将军。以我常家之资,丫鬟养得比普通人家的小娘子还仔细,又怎会当街偷人玉佩。庄知府真要审,就先派个人去寻我夫君好了。”
庄洵扫视过马车旁边一众家丁,心道——别说你夫只是正三品,现在正一品来了都没用。
不过姬安不想露身份,他只得配合道:“夫人既不想下车,可在衙外稍候。一点小事,想来很快就能问得清楚。夫人放心,府衙中对女嫌犯不会无礼,一切都依大盛律行事。”
说完,挥挥手:“带这丫鬟进去。”
立刻有几个中年女衙役走上来拉人。
车里传出一道重重的拍桌声,但没有一点用。
女衙役们挤开两个婆子去拉丫鬟,又发现三人的裙带竟是连在一起,系了牢牢的结。
负责刑狱的右少尹看一眼姬安,吩咐:“用刀割开。”
裙带被割开,女衙役们在两个婆子的叫嚷声中把丫鬟往府衙里推。
事到如今,常家母女俩不得不从马车里下来。
常妻黑着一张脸对庄洵道:“庄知府如此不给我常家面子,那我便要看看,你想如何审!”
庄洵不卑不亢地道:“本府先了解一下案情,或许只是一桩误会也未可知。”
随后转头吩咐左少尹:“照顾好常将军家眷。”
常妻:“怎么,依大盛律行事,我还不能旁听?”
庄洵:“本府行事,自有本府的道理。”
常妻发现自己的身份完全没有用,狠瞪他和姬安一眼,又拉着女儿转身要上车:“人给你们,我们回家!”
姬安一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