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帝便磕了第二个响头。
“这一叩,是为那个仍对你抱有希望,被你诱骗出城却又遭你出尔反尔,杀于阵前的月凤皇帝。”
奚玉生已经停了挣扎,无声地落泪。他看着父亲受人欺辱,疼得似千万根针一路从嗓子扎到心口,可也深知父皇当如此赎罪。
沉云欢安静不语,只是低头,悄悄看了一眼自己仍在颤抖,尚未平息的右手,用力攥紧。
“列阵!”楼子卿持剑飞奔,大喝一声,指挥四处散落的禁军:“御龙卫,为我争取时间!”
霍灼音好似听不见周围的动静,佁然不动地站在原地,根本没将楼子卿及其他禁军放在眼里。楼子卿单是见她这模样就知道,这一剑刺出去,约莫也没什么用,但脚步却没有慢下来半分。
永嘉帝磕了第三个头,这一下尤其响亮,石砖都磕出了裂缝,再将他的脸抬起来,已是满面血污。
“这一叩,则是为月凤千千万万,因你而丧生的子民。”
霍灼音嘴角挑着轻笑,好似站在边上与他闲聊,语气轻松闲适:“永嘉皇帝,我曾在死前以命立誓,定要将亡国之仇报还于你,只是月凤灭亡,唯剩我一人,复仇大计寸步难行。若非你当年觊觎我月凤国宝,背弃两国之间维持百年的盟约,带领铁骑在月凤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以丧尽天良的罪行引了天怒,恐怕再等个四十年我都无法复仇。”
“这就是天罚。”霍灼音的声音通过四象雕塑,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每一个角落:“大夏因你的恶行而被神明抛弃,京城生灵涂炭,遭此祸劫,皆怪你一人。你才是大夏的罪人。”
此时的永嘉帝只剩下出的气,染血的面目十分狰狞,便是到了这个关头,他吭吭哧哧地说:“朕……是皇帝,朕永不会做错,朕的功绩将传颂千秋……”
霍灼音眼眸稍眯,眉目跳跃上几分阴沉:“即便大夏不亡,我也要让大夏后人在史籍上记载,今夜京城的大祸因你生,城中百姓因你而死。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才是大夏不祥的罪人,招来所有灾厄的祸端!”
她话音落下,忽而蹲身,抬起阴气缭绕的右手,猛然一掌拍在地上!
下一刻大地便发出震颤,阴气形成的墨色瀑布拔高数丈,以霍灼音为中心,瞬间朝方圆扫荡而去!重重击中正向她包围的禁军。
楼子卿亦在其中,见状便在一刹那凝聚全身的灵力于剑刃,以护己身。却不料这力量竟如此迅猛强大,好似泰山崩塌般完全不可抵挡,他连一刻都站不住,登时被冲飞出去,狠狠摔在地上,滚了十数圈才停下,灵剑也早已脱了手。
霍灼音一击清扫周围的人,再站起身时,抬手一召,立在边上的银枪登时暴起,在空中不停翻滚,枪尖笼着阴气飞速奔向永嘉帝。
“父皇!!!!”奚玉生用尽全力嘶吼。
绝望的叫喊刺破长空,与长枪一同而至,就见枪尖猛然刺入永嘉帝的左眼,巨大的力道刹那间就将他的头颅整个捅穿!
“啊啊啊!!”永嘉帝无比凄厉地惨叫出声。
下一瞬,他整个人都被长枪的力道抓带飞,竟是飞上了议事殿上头那张金碧辉煌的牌匾上,被狠狠钉在当中!
皇帝仍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左眼的长枪将他的头颅钉穿,喷涌的血将象征着至高权力,无上辉煌的龙袍染得赤红,也将牌匾上那“太平盛世”四个字喷上污浊的血。
在位四十年,受大夏爱戴崇敬的皇帝,如今却钉在议事殿的牌匾之上咽了气,死得凄惨。八个忠心的御龙卫发出嘶吼,楼子卿震惊地瞪大眼睛不知作何反应,在场千百禁军皆哀声高呼,大有一副将皇帝给喊活的架势。
大祭司蹦起来拍着双手,又笑又叫,高兴疯了似的:“哈哈哈哈哈!死得好,死得妙!你这恶人终于死啦!!月凤之仇报啦!!”
“父皇!!”奚玉生亲眼得见这一幕,脑袋像炸开一样剧痛起来,浑身瘫软无力整个跪在了地上,失声痛哭:“啊啊啊——”
利刃刺穿了他父亲的头颅,却好似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