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心思同秦襄聊起书院的事,“要是当年书院有这样一盏沼气灯,恐怕秦襄你的头名要保不住了。”
“天道酬勤,真要是挑灯夜读能超过我也是他们的本事。”秦襄说是这么说,那时候真要是有人靠挑灯夜读超过他,指不定夜里也要头悬梁锥刺股,也就是如今看淡了些,毕竟不看淡不行,他账房先生都当了,还能怎么办?
只是提起书院,也不知道石先生现在如何?是不是依旧每日大着嗓门教训学生,想想当年他气先生的模样,秦襄又同情起如今先生手下的师弟们。
——————————
“阿嚏——”
“先生,可是昨夜受了风寒。”山水书院的学子正在询问先生课业上的难题,突然见先生打了个喷嚏,面色带忧关心道
“无妨,指不定是哪个臭小子背后念叨我。”石先生摆手,他教出来的孽徒可不少,一个个都跟上辈子欠他们似的。
“刚到初春,早晨尚且寒凉,先生还是需要多注意些。”
“嗯,知道了,你这臭小子倒是跟你几个师兄一样,婆婆妈妈,我都到不惑之龄还能如此不晓事。”
“哪里婆妈,明明是关心先生身体,只是常常听先生道几位师兄,我却还不曾见过,是否几位师兄都去京城了。”
石先生面色一凝,要是没出事那几个臭小子的确该在京城,毕竟山水书院甲字班出来的学生,最次都能混个县令当当,可惜没赶上好时候。
“他们如今在鹿鸣府,说来这几个臭小子也是,离开书院也不晓得回来看看我这个先生。”秦襄那小子也罢了,他是去逃命的,这小子机灵,只要逃出鹿鸣府没有说保不住命的。
其余几个臭小子要差一些,但不至于在鹿鸣府活不下去,只是往年还能收到几个臭小子暗中托付的信件,今年都过了二月也没来信,不知道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难。
“可能是几位师兄忙。”学子安慰先生,山下情况不好,近年来山水书院读书的人越来越少,从前一个书院几百人都是少的,如今零散不过百来人,他听许多师兄说,待今年秋闱再试试,若是不成也不打算继续读书了。
“的确忙,他们几个都成家了,还有孩子要养。”石先生叹气过后,“我该去看看他们的。”
说着石先生从书院离开,山水书院的建筑几十年如一日,还是这般清新雅致,当初建书院的大儒曾言,读书的环境也很重要,受大儒名声过来投资修建的富商,一个个也都往清雅的方面去,即便如今山水书院已经破落了,这山头上的书院还是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石先生自从在书院任职过后,基本就住在书院了,少有下山的时候,更不提二十来年来祁州出了个钱宝来,更让他不愿下山,上一次走这条路还是为了秦襄那个孽徒。
书院的车驾带着石先生去到鹿鸣府,瞧着窗外比三年前还要破败的景色,石先生唯有叹气,毕竟他也拿钱宝来没办法,只能保住书院一点火星。
马车去到几个学生留下的住处,但不想石先生去了三处,三处的邻居都道人年前已经走了,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石先生皱眉,他的几个学生品行他清楚,要是没有出路轻易是不会离开鹿鸣府的,毕竟他们恨钱宝来入骨,一定会想法看有没有机会报复钱宝来。
这一下子三个都走了,说明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必定是有什么势力掺和进来,不然不能叫三人全都离开。
他久居高山不下来,看来错过了不少消息,石先生一顿,也不打算这么快回去,而是准备打探一下祁州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
与此同时,钱宝来的府邸,一个多月过去了还没收到京中传来的消息,钱宝来已然看出不妙。
“大人,咱们还是出兵吧,咱们送给京城这么多封信都没有回音,只怕这信半道都被人劫了,咱们的人送不出去信,相当于困死在祁州,再不行动,等黑熊寨多打几个县城招兵买马,咱们就不是对手了。”
管事苦口婆心的劝,尤其是长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