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要从腰间将今日佩戴的那枚水纹玉解下来逗这鱼儿玩——
谁知才刚碰到玉佩结扣,头顶上便似乎有东西拂过,阿意下意识抬头时,便瞧见池中水面被风吹得泛起层层波纹,适才蹭过自己头顶的柳枝亦是随风扬起——
小绫忙错开步子试图将风口挡住,惊诧道,“好大的风!”
阿意倒是觉得这风来得甚好,似是将这空气中的潮湿都吹散了些,经过面上一阵清爽,她本是想要在这吹一会儿再走,但余光瞧见小绫紧张的神色,只得无奈摇了摇头,先一步转过了身子,
“走吧——”
“姑娘,小心——”
阿意还没迈开步子,便听着了小绫提醒,她下意识转头看去,“怎么了——”
话还未说完,便已是察觉到了是什么要小心——
头顶上,适才还在的那枚珠花已经不见了踪迹。
阿意眨了眨眼睛,抬头看去,柳树的树干分叉处,一只小雀鸟口中衔着一枚“樱桃”,动作轻盈,神色得意。
旁边小绫一看,顿时着急起来,这枚珠花是姑娘最欢喜的一枚,在姑娘年幼时便收在首饰盒中,直到今日还会常取出来戴一戴,怎么偏偏被这鸟儿叼走了!
她着急,那婆子也着急,既怕这鸟儿直接振翅飞走不见了踪影,又怕它一个松口这珠花掉入了池子中,那才真是无处寻了!
就在这婆子准备去喊人拿个网兜过来时,却见那鸟儿似是自个儿识得了那“樱桃”是假不能吃,在树干上几个跳跃,忽然松了口,咕咕两声后飞走了——
珠花,珠花呢,没看见掉水里啊——
婆子和小绫两个人找寻半天,忽然对视一眼,俱是一喜,原是那珠花正巧地落在了树杈处。
树杈横在水池上方,伸手去够也够不着,婆子见状,忙开口道,“姑娘稍等会,老奴这就去找个会爬树的小子过来——”
她说到一半,忽然瞧见不远处有个人影经过,忙开口喊道,“哎,那边那个拿伞的,可会爬树?”
可是喊完却见那人影连步子都未曾停顿,仍是只顾着自走走的路,婆子忍不住嘀咕了声,“这是哪个院子的?怎得这般行事?”
说着,就要再继续喊一声,倒是阿意侧眸看去时,总觉得那人行走姿态间不大像是府中的小厮,抬手拦住婆子道,“不用喊了——”
可她话音还未落,便见得那人忽然转头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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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戴着斗笠,又隔得有些远,有些瞧不清容貌和神色。
但只看举止间的气度,阿意便已经确认了这肯定不是府中的小厮。
婆子亦是察觉到了不对,她年龄大了眼神不大好用,方才只见这人衣裳颜色和府中小厮一样都是深色,才认错了去,此刻忙连连道歉,“这位大人,是老奴的错,老眼昏花,适才认错了,还望大人见谅——”
她生怕惹上了麻烦,虽不认得这是谁,但想着能来府中的人,十之八九应是这顺江府的官员吧,是以便一口一个大人,可是说了半晌,却见那人仍是一言不发,只定定看着这边。
阿意旁边,小绫眉心已是打成了结,她怎么总觉得这人是在看她家姑娘?
越想越不安,小绫脚下不动声色挡住阿意的身影,低声道,“姑娘,要不咱们先回去姑奶奶那儿,让姑奶奶喊个人过来取这珠花?”
这样也成,只是怕这婆子被人为难,阿意看向这婆子,正要说让她一道回去,却忽见这婆子面色有异,阿意话头不由得一顿,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那人已是向着这边走来,声音亦是顺着风向而来,
“有何事?”
音色微沉,不大像是年轻人的声音,同时也不像是个有恶意的。
见无人回答,那人便又重复了遍,“有何事?”
阿意缓缓眨了眨眼睛,既然人都过来了,那不如问上一问好了,
“大人会——会——”
“爬树”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