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妤的难受并没有好一点, 甚至更难受了?。
她也不想他死啊,甚至听见他说这种话就?想斥责他口无遮拦, 因?为觉得要谨言慎行,敬畏神灵, 不可将“死”这种话挂在?嘴上。
她依然沉默着没说话。
没一会儿,他自外侧过?来,从后面将她抱住。
突来的温暖怀抱, 让司妤觉得鼻头?猛地?一酸,甚至想转过?身去紧紧抱他。
但还是克制住了?, 未来的分歧压在?她头?顶, 让她不敢去放肆宣泄自己?的情绪。
如?果没有这一切就?好了?, 好想好想有一天,他们能放下这些政事、战乱、还有争执, 就?做一对平淡的夫妻,抚养小嘉平安长大,或许再生两个孩子……
这时她突然想起来那翠虚散人说的话,说她会富贵荣华,夫妻恩爱,还说什?么有二子一女,当?时她觉得就?是胡诌,现在?竟然……她真的成婚了?,还真的喜欢上高盛,如?果没有这些事,他们也会恩爱的,所以难道这话是真的,他们真会善终?
她突然撑起身,转身看向他。
高盛防备地?问:“怎么?”似乎疑心她是要发脾气。
司妤却只看了?看他,什?么也没说,又?躺了?下来。
她还是不敢想,还是觉得匪夷所思,比起那虚无缥缈的猜测来,还是翠虚散人信口胡说更合逻辑。
高盛觉得莫名其妙,看她一会儿,叹一声气,躺下睡去。
他睡得快,直到他睡着,她还清醒着,忍不住转过?身看他,轻轻靠在?了?他肩头?。
如?果他有一日篡位,改易江山,她一定会选择死去,但如?果要她亲自下令诛他九族,那对她来说一定比死还难受。
她不知能怎么办。
翌日,司妤有些头?疼,身体酸软无力,等到中午,愈加严重,额头?也开始发烫,请了?医士来,确认是风邪入体,就?算服药也没那么快好,症状怎么也要持续三日以上。
但第?二日她要与皇上一起去祭拜太庙,向司家各位先祖祭告收复邓州的事,也要宣旨大赦天下,其中仪事十分繁琐,一直从早上持续到中午。
因?为此事,司妤喝药十分积极,原本就?交待了?医士下重药,还超分量喝,巴不能马上就?能好,但毕竟病去如?抽丝,一边喝着药,一边退烧了?又?重新烧起来。
晚上司妤让高盛去其他院里休息,不用和?她一起。
高盛却问:“怎么,还没消气,到这时候还想着赶我走?”
司妤没力气回答他,她是怕影响他休息。
他没走,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我就?在?这里,有什?么事,我也能侍候你。”
司妤懒得多说,随便他。
他看着她道:“要不然明天你不去了?,让皇上去,你去不去,倒也干系不大。”
司妤坚定地?摇头?,“那怎么可能,我要去。”
一看就?是劝不了?的模样,高盛只能由她。
本以为他说侍候就?是玩笑,她不觉得他会侍候人,但平时倒头?就?睡、一夜好眠的他这一夜却频频醒来,一醒来就?去摸她额头?,她夜里要喝水,才醒过?来还没开口就?让他惊醒了?,起身去为她端水。
喝了?水又?问她:“要不要方便?要我就?抱你过?去。”
司妤摇头?,他就?扶她再躺下,“再要喝水了?再叫我。”
她昏昏沉沉,又?躺下去了?,躺了?一会儿突然睁眼?,和?他道:“五更时记得叫我,别让我弄晚了?。”
高盛叹息:“好。”但此时差不多已是四更末了?。
司妤睡过?去,到五更,是高盛先醒来。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叫她,却听门外有动静,随后宫女道:“公主,该起了?。”
想必是她之前也交待了?宫女来叫她。
司妤果真爬起来了?,洗漱好,让宫女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