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煮了姜茶,就和赵旻在院子里说话。
“阿旻这几?日怎么样,”赵墨听说了萧忌找太医询问生子药的?事情,大概能猜出来,赵旻这是和萧忌坦白了。
“他可有为难你?”
“没,”赵旻:“王爷……王爷答应阿旻生下这个孩子了。”
“是吗?”赵墨也觉得不可思议,“不管怎样,现在有了身子,一切都没你的?身体要紧,这孩子以后也不是他萧忌一个人的?,更是阿旻的?,也是哥哥的?。”
“以后,哥哥一直陪着阿旻。”
赵墨的?那双眼睛总是清澈坚韧,他的?手轻轻放在赵旻的?手上,掌心温热,像是一座可以遮风挡雨的?山。
“嗯,”赵旻:“阿旻能有哥哥,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赵墨闻言轻笑了声,“阿旻,过几?日海平侯在菜市口问斩的?事情你知道吗?”
赵旻心思细腻,甚少表达情感,但赵墨知道他善良。
海平侯在江南十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让他死十次百次都不足惜。但赵旻毕竟是在他眼下长大了,赵墨不确定赵旻会?不会?因为此事难受。
“哥哥是想问阿旻会?不会?伤心吧?”赵旻说不出来这种感受。
从小?,父亲就甚少来看他,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他才能去父母的?院子里吃顿饭。后来父亲不知道为何?,不再频频出门,他本以为自己生活生好些了,能多?见见父母了。
不曾想,本母亲一个人的?苛待又?变成了两个人。
赵旻记不清多?少次,父母吵架了便使唤嬷嬷不给饭吃。打骂、朝着他发泄。赵墨来京师前,父母就如?此对待他,这件事他的?身份没有关系。
他们只是不喜欢自己这个人。
“阿旻,”赵墨:“有件事哥哥一直没有和你说过,王氏和海平侯当年是在宫宴上喝多?酒了才有了身子的?,那时候王氏早有了心上人,海平侯府也逐渐没落,他们的?婚事本就是意外。”
“这件事还是王宴与哥哥说的?,当时哥哥怕你伤心,就没告诉你。”赵墨:“根本就没什么真假世子的?原因,王氏苛待你,是因为这件事毁了她?的?亲事,海平侯本就是多?年前在南海土匪出身的?流民。”
赵墨将手轻轻放在赵旻肩头:“你无需觉得难过,他们的?遭遇是他们做作自受。行刑当日哥哥去监斩,所?有的?事情都过去了。”
“阿旻无感,”赵旻蹙了蹙眉心,不想说这些,便问赵墨:“不说这些了,方才听闻哥哥说起宁德县的?涝灾,这才出了正月,还不到雨季,怎么就淹了田呢?”
“海面上突来横风,将云团都吹到了宁德县,局部大雨还有河堤失修。”
赵墨:“再加上南海从倭寇手里救下来的?百姓,几?十万人都要朝着金陵涌来,亟需粮食药材。可这江南顺天府原比京师的?水浑,地方官员都是十多?年的?滑头,官商勾结,怕是要坐高粮价。不过萧忌这次来金陵恰好赶上,他的?性子急躁,手里又?握着西北的?兵权,克扣赈灾粮的?事情估计不会?发生了。”
“过几?日,处理完周志文?的?事情,哥哥便要去宁德。”赵墨:“这次灾荒,若再遇到暴政,恐怕要激起民变。”
赵旻听明白了,赵墨这是怕萧忌以暴制暴。
“王爷的?性子确实急躁些,”赵旻抿了抿唇,“哥哥,不如?过几?日我陪您一起去,或许有些事情上,阿旻能劝劝王爷。”
“不行,涝灾之后,恐生疫症,哥哥还不知事情全貌,阿旻万不能涉险。”赵墨安抚道:“不过,哥哥倒是有另一件事想问问阿旻。”
周志文?的?事情,他总觉得没那么简单结案,海平侯这么草率被推了出来,那背后之人一定是不希望他们追查。
赵墨本来金陵,就是为了查清楚王家的?事情,控诉萧忌,借机将萧景驰推上监国之位。可如?今却越陷越深,若此时他抽身而去,萧忌夺权的?真相就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