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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很有震慑力的,尤其现在披散长发,愈发接近上神法相的模样。

他总是?这样冷漠天真,神圣不可侵犯,却又引诱着魔尊一步步沦陷在自己的温柔和包容之中。

明明灭灭的烛光跳跃着、包围着他们俩。

慕长渊看到的是?禁闭室森寒的长明灯,沈凌夕却想起了三十?三重天上的神殿。

亘古寂寥的神殿也有万年不灭的长明烛火,而神殿外则是?浩瀚无垠的星空和冰川。

他每每坐在殿中望着尘世间的一切时,回过神来?,只觉得彻骨的寒意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每一块砖、每一道地缝,都透着孤独的冷意。

沈凌夕仿佛经?历着一场没有尽头?的寒冬。

那?些年,玄清上神听到的最多?的消息,就是?魔尊最近又干了什么混账事?。

众仙不知道的是?,沈凌夕每回听见这些事?情,心里都是?充满羡慕和嫉妒的。

三千丈红尘滚烫得如他道心裂痕里的岩浆,沈凌夕不能被恶道察觉到他的异样——鬼界在慕长渊的统治下,势力一年比一年壮大,仙盟忧心忡忡,担心迟早有一天要面临神魔大战。

为了未来?的那?场战争,沈凌夕任何时候都不能放松。

到后来?,他只要离开三十?三重天,出手必然竭尽全?力,强悍到足以震慑住整个恶道。

可每当回到神殿内,看见亘古不变的冰雪与星辰,沈凌夕脑子里想的都是?那?张肆意嚣张的艳丽的面孔。

魔尊的血和岩浆一样滚烫,即便离开身?体,温度也不会消散,沈凌夕把那?些血收集起来?,装在一个晶莹剔透的纯青琉璃瓶里,就悬挂在神殿的飞檐角上。

不练枪时,他时常就抱膝坐在台阶上,望着繁华的尘世间,再看一看自己道心的裂痕,轻叹一口气。

纯青琉璃瓶成了神境中唯一的热源,陪伴沈凌夕过了数千年,直到他带回魔尊的一根臂骨。

曾经?沈凌夕甚至无聊到做出某个设想——说不定有一天,自己能在三十?三重天上凑一个慕长渊出来?。

那?是?多?可怕的一件事?啊,沈凌夕心想。

最后那?根臂骨被他做成了骨笛,取名“问心”,慕长渊每次看见它?都会火冒三丈。

沈凌夕却偏要把问心挂出来?耀武扬威。

然而连上神都逃脱不了现世报。

天乾之变期间,慕长渊趁火打劫,明目张胆地要求仙盟拿神骨来?换。

仙盟宁毁道心也不屈服,最终是?裴青野偷偷把这个消息传给三十?三重天的沈凌夕。

抽骨之痛,沈凌夕已经?体验过一回,但他从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也不知道魔尊是?怎么发现归魂枪里的神骨的。

沈凌夕想着过去的事?情,恍惚间才觉得物非人非。

“沈凌夕,再不说话本座就要亲你了。”

上神的思绪陡然被拉回到禁闭室,慕长渊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就这么大剌剌地凑在自己面前,皱着眉头?十?分不满。

沈凌夕又在他身?上闻到了淡淡酒气和白檀香气。

慕长渊声音抬高?了几分:“所以本座刚才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见?”

沈凌夕:“……”

魔尊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压着怒气道:“说话。”

沈凌夕疑惑道:“你不是?要亲吗?”

我说话你还怎么亲?

慕长渊:“……”

聪明一世的魔尊大人似乎给自己挖了个坑:亲吧,显得他太?好拿捏;不亲吧,又说话不算数。

慕长渊从来?没有过这么骑虎难下的时候。

沈凌夕见他僵持着一动不动,便拉住了对方的衣襟,主动抬起头?,凑上去在慕长渊的唇畔轻点一下,然后道:“亲完了……你刚才说什么?”

魔尊脑子里一片空白。

说什么来?着?

本座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