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赵松玄偏偏能在他手底下平安活到今日,您觉得,这会是个简单的人吗?”
齐瓒顿了一下,似在思索。
乌尤观察着他的神色,慢慢引诱:“事已至此,不如把刺杀案彻底推到江家与北疆头上,我有一石二鸟的办法,能把太子和寿宁侯也牵进来,把这水搅浑。”
齐瓒稍稍动摇,却又警惕道:“这便是你要谈的‘生意’?
“不错。”乌尤笑说,“作为交换,我们只想要一样东西。听闻统领祖籍河阴,泾水一带水路商道的通行令,对您而言,不是难事吧?”
齐瓒皱眉:“你们要运什么?”
乌尤低声轻语:“自然是值钱的好东西。”
齐瓒思量了半晌,像是下了决心,道:“说吧,你们准备怎么做。”
*
卫府之中,于思训外出办事刚回来,就从他激动的同僚们那儿得知了一个炸裂的消息。
青天白日、众目昭彰,他们的小主子铤而走险,把祝家的小郎君一整个揣怀里偷回了家!
只是这样倒罢了,他还大张旗鼓地遛着人家的护卫满府乱窜,愣是靠着离奇的走位把人给累垮了。
据说末了还假惺惺地凑过去关切:“怎么了?易兄这是怎么了?我带你家公子散个心的功夫,你怎的就趴下了?”
差点把那护卫小兄弟气得当场厥过去。
目击者们描述着卫听澜邪魅狂狷的种种行径,拍着于思训的肩膀狂笑不止。
“训哥你是没见着,小郎君那步法当真风骚!抱着个大活人在府里飞檐走壁,这邪门的散心法子亏他想得出来啊哈哈哈哈哈……”
于思训的肩膀被拍得梆梆响,只觉得头疼:“祝郎君就由着他闹腾?没说些什么?”
“说了,还是凑到小郎君耳边大声喊出来的,他说‘再跑快些’。”
于思训:“?”
年轻人果然难以理解。
“训哥你放心吧,我瞅着祝郎君挺高兴的,笑了一路呢。”
“你真别说,祝郎君那顶好的样貌,倘若是个姑娘,叫我绕着澧京城跑十圈博她一笑,我也肯啊。”
众人笑闹的声音同时一顿。
眼前仿佛又浮现出祝予怀仰头与卫听澜相视絮语的画面。
那专注又明亮的眸光,那眉眼生动的笑……
这谁看了不犯迷糊啊!
“我是俗人,我悟了。”
“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悟了。”
“难怪小郎君越跑越疯……”
“难怪小郎君整日待在祝府不着家……”
一个将士呐呐道:“祝郎君真的不是个姑娘吗?”
同伴捶了下他的脑袋:“你可惜个什么劲?不管是不是姑娘,那都不是你能想的!”
“嘶……我这不是在替小郎君可惜吗!”
于思训站在一帮大彻大悟的人中间,满脸写着离谱。
“所以,”他勉强跳过这个话题,“他们现在散哪儿去了?”
几人抓耳挠腮:“光顾着乐都没注意看,应当是往揽青院去了吧?焦哥和猴子也跟去了,好像还有几个人来着……”
“揽青院”是卫听澜所住的院落。于思训正犹豫要不要去瞧一眼,忽听人道:“哎,焦哥回来了!”
回首望去,焦奕果然不知何时出现在他们身后,笑说:“人挺齐啊。”
他背上伤还未好,于思训看他脚步不稳,下意识想要扶一把。谁知这人丝毫不客气,目不斜视地把胳膊往他肩上一搭:“好累,于兄借我靠会儿。”
于思训刚抬起的手又收了回来,木然地看着他。
焦奕面不改色:“正好小郎君有吩咐,一块儿听吧。找些能捆人的绳索来,要牢靠点儿的。”
众人:“啊?”
“啊什么啊。”焦奕催促道,“麻绳、锁链、皮鞭,有一件算一件,找到了统统送去揽青院。赶紧的都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