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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恩不负 卧底猫 95892 字 1个月前

有刺杀案在前,根本没人留心去探究事情的真假。因此短短几日里,流言愈演愈烈,甚至逐渐转了风向。

有人开始议论朝廷对刺杀一事不作为,是故意冷待朔西劳苦功高的将士,战乱未平就想着鸟尽弓藏了。

易鸣将街头巷尾的传言讲给他们听时,祝予怀便知道,这事是冲着卫听澜来的。

流言的指向性太过明确,处处维护朔西、贬踩朝廷,怎么看都是有人刻意引导。

卫听澜听了只是笑:“这传言骂得还挺动听,句句说到我心坎儿里了。”

幕后之人这法子直白又粗暴,简直是把皇家的脸面撂在地上踩,明安帝哪怕不疑心卫家,心里也难免得留个疙瘩。

卫听澜在祝府短住的这几日里,梳理了手头仅有的线索,对幕后之人的动机作了许多种猜测。

借流言扰乱人心,进一步挑拨澧京和朔西的关系,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但令人不解的,还是那封所谓的“阳羽营急报”。

这耸人听闻的密信,就像是这场骚乱的预告。

“三人成虎。”祝予怀思来想去,只能这样猜测,“一封真假莫辨的信尚可以让人保持理智,但当满城都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任谁心中都会惊疑不定。一旦你冲动之下做出逾矩之事,或私自出城,或拿着密信向禁卫求证、甚至向圣上讨要说法,便很可能落入圈套。”

“若高将军安然无恙,此举就是无理取闹;要真出了事,思及城中过早爆出的流言,圣上恐会疑心这是朔西有意做戏……万一再有人落井下石,你又不能自证,这事就麻烦了。”

卫听澜琢磨一番:“他们未免也太低看我,当我做事不过脑子吗?”

一旁的易鸣听了,顺口就道:“那可不?毕竟你带着几个家将就敢跟瓦丹人莽,这有勇无谋的形象在话本里简直深入人心啊。”

不得不说,还挺有几分道理。

但祝予怀一听“话本”,就忍不住心虚。

他想赶紧把话本这茬糊弄过去,卫听澜却先挑起了眉:“哟,这么说来,易兄还观摩过我的话本呢?”

易鸣当即嗤笑:“你少自作多情!我听人讲过一嘴罢了。”

卫听澜“噢”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转眼看向祝予怀。

祝予怀摸不准他这眼神是几个意思,硬着头皮转移话题:“那封密信……”

卫听澜笑了笑,收起了戏谑的表情:“我有个猜测。幕后之人不止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恐怕还想把别的什么人也一并拉下水,一箭双雕。”

祝予怀想了想:“别的人……是指阳羽营?“

“不好说。”卫听澜摸出密信,展平放在案上,“我后来又研究了一下,总觉得这纸质柔韧,墨色上佳,不像是军营里会用的。我对笔墨纸砚没什么研究,你看着如何?”

祝予怀低头细看了一番,伸手刮去纸面上沾的少许蜡痕,又拿起来嗅了嗅,逐渐蹙起了眉。

“纸为长陵纸,墨为衔山墨。”

卫听澜不是很懂:“有何特别之处?”

祝予怀看着密信,神情慎重起来:“长陵纸是岭南贡物,非皇亲国戚不能享。而衔山墨,我刚好有一块。”

是除夕那天,谢幼旻赠的贺年礼。

寿宁侯退隐之后,酷爱收藏笔墨珍玩,据说他最青睐的就是长陵纸和衔山墨。

卫听澜听他解释完,不禁唏嘘:“寿宁侯,真是我的难兄难弟。”

祝予怀轻咳一声:“濯青,窜辈份了……”

城中流言四起,明安帝自是坐不住。他们从遮月楼回来后没几日,宫中便派出了人来安抚卫听澜。

福公公和沈阔带着御赐的慰问品,先去了趟卫府,得知卫听澜几日未归,才迷茫地转道来祝府寻人。

福公公心思圆滑,道明来意后,拐弯抹角地同卫听澜说起外头的流言如何如何甚嚣尘上,又安慰他禁卫已赶往图南山探查真相,一面暗暗观察他的反应。

谁知卫听澜不等他说完,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