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意的,是芷琪这调料方子是哪里来的。
“行了,我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先去书房了,你们姐妹说些体己话吧。”
临走之前,他又对知阑说道:“都是自家姐妹,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
“阿玛说的是。”知阑笑盈盈回答,同时在心里补了一句:有些事情,永远也过不去。
只不过,她从复仇的迷瘴中清醒后,选择了先强大自己,而不是拘泥于后宅,眼中只看着那一亩三分地。
毕竟,瓜尔佳府最值得人觊觎的密诏,已经稳稳妥妥呈给了康熙。
知阑收回目送纳穆福离开的目光,露出轻蔑的表情:“芷琪,你做再多也是枉然。”
她嗤笑一声,用下巴抬了抬剩下的许多烤肉,做出看不上的样子:“只会用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争些阿玛施舍的宠爱,真是让人看不起。”
“这可是宫里贵人都赞不绝口的东西!”芷琪气呼呼说道,“你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知阑捂嘴轻笑出声:“宫里贵人赞不绝口的东西,你能得到?”
“你是不是被关傻了!”
说罢,知阑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芷琪几步跑到知阑面前,得意洋洋说道,“你办不到的事情,不代表我办不到!”
她还说些什么,身后亦步亦趋跟着的婢女忙笑着说道,“大格格,您袖子上沾了油,奴婢陪您回凤鸣院换一身干净的吧。”
芷琪低头,果然衣袖脏了。
她冷哼一声:“知阑,不要以为你有多厉害!”
“你不过是有个好额娘罢了!”
知阑眯眼看着芷琪的背影,以及,扶着她的婢女。
“云蔷,你去问问李嬷嬷,配给凤鸣院的奴仆是现采买的,还是府里拨过去的。”
“是,奴婢这就去问。”云蔷快步往清思院而去。
三月份的天依旧很冷,知阑走在回沁鸾院的小道上,想起了向晚之前怀疑芷琪身边有人调教的事情。
她开始仔细回忆上辈子芷琪身边有没有自己不知道来历,却极为能干的人。
知阑伸手拨开挡住路的树枝,她没有想起什么人,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情。
芷琪捞她的那天晚上,为表对她的看重,给她送了一碗血燕粥。
那时候的芷琪在毓庆宫并不十分受宠,一应用度也没有超了格格的规制。
但她的吃食却从来都是上等的。
那会儿,知阑以为是芷琪银子使到位的缘故,如今看来,怕是御膳房里的谁跟芷琪还有些渊源。
那人会是钮祜禄氏的人脉,被穆克图·绮莲蒙蔽利用的吗?
又或者穆克图·绮莲给芷琪留了后手?
知阑眼里露出兴味,最近她都闲着没事,正好可以查查芷琪还有什么依仗。
其实,向晚透露过她可以把芷琪也弄得落选,然后给她找一门表面光的夫家远远打发了。
但知阑不愿意。
万一芷琪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过得如意了,她怎么能安枕呢?
芷琪还是走一走上辈子的老路吧。
只要人进了毓庆宫,那就是一条死路,因为太子的将来,是注定的。
云蔷很快回来了:“格格,您去清思院看看吧,夫人生了好大的气。”云蔷气喘吁吁说道。
知阑有些意外,没有多问,立刻往清思院走去。
“额娘,发生什么事情了?”知阑看着满地的瓷器碎片,快步来到向晚身前,关心地问道。
李木棉见知阑来了,松了口气,打发了伺候的人出去,亲自把岁瓷片收拾好,也退了出去。
向晚见人都走了,拉着知阑坐到身边,这才语带火气地说道:“你阿玛刚刚来找我,说芷琪没了生母可怜。”
“说芷琪毕竟是我养大的,让我多怜惜她。”
知阑安静听着,心中也是无语。
合着她阿玛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