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她阿玛好像在盘算着什么。
可祖父留下的密诏已经交了上去,那幅不知道藏着什么秘密的地图也在自己手上,她阿玛刚起复,还只是个小官,即使想做什么,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不过,知阑还是打消了问纳穆福地图的事情,即使是誊写出来的部分地图,她也不准备拿去问纳穆福了。
知阑到清思院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包括芷琪。
从昨儿开始,她就被解了禁足,恢复了自由。
芷琪看上去清瘦了一些,也沉稳了很多,对纳穆福和向晚恭敬谦卑,对安瑞和知阑也客气有礼。
纳穆福对芷琪的改变很满意,笑着夸奖了几句,还说让芷琪以后听向晚的话云云。
芷琪面带微笑照单全收,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倒让纳穆福又生出了几分慈父心思,赏了芷琪不少好东西。
这就是知阑没有对纳穆福知无不言的原因了。
顾忌着与纳穆福的父女情分,她不会在府里对芷琪动手,但芷琪也休想通过纳穆福从她身上捞半点好处。
吃完饭,芷琪扶着纳穆福,父女俩有说有笑离开,安瑞也回自己院子,向晚的脸才拉了下来。
“木棉,芷琪身边的人都换过了吧?”她问道。
李木棉点头,很肯定地回道:“奴婢借着发卖悦雅院奴仆的事情,把凤鸣院里的人里里外外换了个遍了。”
“她那个张扬性子如今变得这样沉静,看着像是背后有人在支招的模样,你留意着些,别让她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是,奴婢会派人盯着她的。”说完,李木棉迟疑了一下。
“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
“是,前几日,老嬷嬷过来禀报,悦雅院那位,怕是就在这几日了。”
向晚脸上露出明显的嫌弃:“这人,连死都得给人添不痛快。”
“额娘,别为了这样的人坏了过年的兴致。”知阑安慰道。
悦雅院那位早就瘦的不成人形了,这事谁都知道是向晚动的手,但没有人阻止。
纳穆福上次见过穆克图·绮莲后,任凭悦雅院那边再怎么闹,他都没有再踏足过悦雅院。
显然,他是默认了穆克图·绮莲的下场的。
这从知阑他们的角度来看,当然是件好事。
但纳穆福,终究是无情了些。
知阑对此不予置喙。
在这个皇权,父权当道的清朝,她去计较男人对女人情深几许,那纯粹是自讨没趣。
最关键的是穆克图·绮莲是她的敌人,她永远也不会去怜悯自己的敌人。
第二日,瓜尔佳府后院角门,两个小厮抬着草席匆匆往城外而去。
向晚让人彻底封了悦雅院,给了老嬷嬷一笔银子,让她回家养老去了。
这些事情,知阑全部知道,她还知道纳穆福听到穆克图·绮莲去了消息后,脚步都没停,出府赴友人的约去了。
她也知道芷琪把所有人打发了,一个人哭了很久。
她更知道,安瑞练武差点伤了自己。
知阑关上书房的窗户,把冷气隔绝在外头,她暗暗警醒自己,不可以对胤禛过分依赖。
不论任何时候,她都不能迷失自我。
再说胤禛,他从知阑那里知道了“沉没成本”这个词后,就知道,很多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一切都要以康熙的想法为准。
或许,康熙已经意识到胤礽有很多问题,但因为投入了太多的期许与感情,在很长的时间里,他应当是割舍不下胤礽的。
在这段改变认知的时间里,旁人做多了,怕是反而会惹了厌弃。
他们这些儿子能做的,就是把孝悌二字做到极致。
但显然,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想的。
国宴上,胤褆和胤祉就十分活跃,时而和兄弟们对饮,时而与百官言笑晏晏。
倒是胤礽,受了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