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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得很好。”张怀安声音莫名低沉,他拿起一枚棋子在手中把玩,“若此行顺利,我乃大公。若有闪失,这局博弈的筹码里,太傅首当其冲。”

“无论如何,边疆却能因此而安宁。”张怀安目光锐利地说,“哥哥,我只有这一个机会来证明价值,帝王之术,我学得很好,你不该为我高兴吗?”

“怀安。”张玉庄严肃不已,“人命非儿戏。”

“心狠,也是太子这个身份的价值所在。”

“哥哥,你太仁慈,也太软弱。”张怀安目光如炬,“此事明显就是奔着太傅来的,若我再不做些什么,岂不让太傅枉送性命?”

他搁下棋子,缓步行至张玉庄面前:“你会怎么想我呢?你会觉得我不懂感恩,不明是非吗?”

“哥哥,我看得见太傅为我付出,然时局如此,不可违背。指望个人情意牵扯大局,与螳臂当车何异?家国大义注定湮灭真心,这是你我身为皇子的宿命。”

说罢,张怀安目含恳切:“所以,哥哥,不要再劝阻我,至少不要妨碍我,我需要你站在我这边,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

他自嘲地笑了笑:“我不知要如何活得自在,哥哥,你是修道之人,你告诉我吧。”

张玉庄看着眼前的太子,沉默良久,才说:“保重。”

他转身离开,却如何也读不懂自己心中汹涌的震怒。

这回,他没有实际阻拦过,可依旧不可避免走向那个结局。

该要去怨谁,又能去怪谁,谁又会可怜谁。

他不知道。

未来无可更改,钝刀一样让他承受痛苦。

无可抑制的低落潮水般奔涌而来,将他牢牢困住。

它们汇聚成哀哀低语,告诉他命该如此,嘲笑他自不量力。

他仰头去望树叶间隙中那些星光,忽然意识到,自己许都没有真正安静过了。

奔波,谋划,无有改变。

夜色愈深,张玉庄闭上眼,开始回想自己的初心。

那个要度化众生,造福百姓的人。

那个人还在吗?

*

张玉庄破釜沉舟不管不顾起来,他心中有个声音告诉他,无论如何要保住太傅,无论如何不能低下这个头。

他多方周旋,短短数日将自己熬得憔悴不堪。数次扶乩,皆落于一个死字。

每一次伸出手,都是饮鸩止渴。

事态依旧不可避免地发展下去,太傅赵醒安被指控通敌叛国,太子在北境九死一生压下内乱外敌,都不用他再做什么,已足够证明清白。

毕竟,若是沆瀣一气预备推太子继位,怎可让他险些有去无回。

乘势利用这个指控,展露自己的手腕以及决断。

甚至,借着调查太傅一案,顺手清除了大批朝臣,证据漫天飞,言语显得尤为薄弱。

秘密处决、严刑逼供、家族连诛、自杀图存。

血雨浓稠,一时间人人自危。

好似,太傅一日不认下这个罪名,杀戮便一日都不会停止。

张玉庄深陷燥热无措之中,在一个深夜悄悄潜入大老,月光透过窗棂,无论如何也照不亮老人消瘦的脸。

“太傅。”张玉庄低声唤他。

赵醒安缓缓抬头,瞧见来人,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殿下。”

“太傅。”张玉庄深吸一口气,“我送您离开,远走他乡。”

闻言,老人脸上划过一丝讶然,随即又归于平静,“孩子,该离开的是你。”

张玉庄抬起头,困惑地看着老人。

赵醒安继续道:“老朽看你如今斡旋于朝堂,你想改变,又不愿意沾染黑暗,你要保护,又不愿意伤害。你要明白,为了更大的善,必须要做一些看似‘恶’的选择,这不是背叛,这是承担。”

“若你留下,你要学会狠辣。若你做不到备受折磨,殿下,你该离开,去安静修行。”

“你放不下你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