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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了一个真相。

——不名城里那些被审判后就消失的人,都被拘到了这里头。

拘魂啊,这事张玉庄做得了。

但炼邪物,他做不了。

凡是玄力,必得有所借之物,以及施展之人。

张玉庄之所以做不了这种血雨腥风之阵,是因为他“正派”。

纵使其心恶劣,然此子所修为正道,自然只能使正道之法。

所以,即便他留下神识镇守此处,也只能在有人冒犯时出来把人打一顿。

张玉庄目标如此之明确,可惜他以正派立身,行事也被限制于正派。

毕竟他恨不得能立时杀了谢逢野一干神仙,但他不能。

又例如他可以瞒天过海地设置这么一个不名城,哪怕他巴不得立马收了城中之人魂魄,可规矩就是规矩。

张玉庄身为彼时的道君,此时的天帝。

他不能杀人。

思及此处,谢逢野望天讥笑:“活该。”

但这样报复性的嘲讽显然只能满足一下自己,并不能改变眼前现状。

张玉庄做不了这种东西,但根据过往经验,难保他又去嚯嚯了哪个妖怪,让其心甘情愿为自己做事。

——南絮和朱柳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但显然那些妖邪出现是因为谢逢野准备火烧桃树,是为保护。

这浓雾陡然出现大开大杀又是做甚?

难道张玉庄那个见不得光的小团体里出现了内部分歧不成。

脑中几番思索,那浓雾已嘶吼着蠕动到了谢逢野身前。

扭曲、不堪、恶臭、腐败、污秽。

这东西配得上世间一切最不堪的形容,它存在于此,谢逢野光是看了几眼就感觉自己被玷污了。

谢逢野眉峰乱颤,饶是情急之下召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清净法咒护体。

视觉上,乍一看还不如不看。

张玉庄真会玩。

谢逢野得出结论。

“我还是世面见少了。”

眼瞅着浓雾就要扑杀过来,谢逢野连想想自己要动手抗下攻击都恶心。

遂拽着身边正目瞪口呆的尘三后脖领往旁边溜开几步远。

没等他再走开些,那东西却拐弯了。

那团浓雾像是有自己的意识,目标明确地冲向桃树,随着它向前蠕动,它的边缘不断渗出黑色液体,立时将地面烧出深深坑洞。

它前方,巨树之上有金色光罩从地面伸展而上,严丝合缝地沿着竖纹以及枝叶轮廓铺展开来,不漏掉一花一叶。

不多不少,只护这一树。

身处混乱和杀戮中,这棵树优雅得像一首诗。

浓雾冲撞而去,似暗夜试图吞噬晨曦,然而这看似全力一击,外层光罩纹丝不动。

场面瞬时诡异起来。

浓雾拼命地撞,里头那些面孔破碎又重合,叫声愈发凄厉。

仔细听过,骂得也很脏。

只是那树安安静静,坚强又美好。

谢逢野看的咂舌,再次总结:“果然出分歧了呀。”

这桃树才来时他就查看过这巨大桃树。

结论是有灵,但并不能化形,且半分法力都没有。

至于现在护在它身上的那层金光……

谢逢野嘴角缓缓勾起。

“这就好玩了。”

随着浓雾的不断撞击,护恙殿那边却很应景地震了一下。

梁辰把护恙殿后的高塔给砸了。

远远可见,巨大的十块从塔顶开始脱落,带着呼啸声砸向地面,激起阵阵尘浪。

如巨人缓缓跪倒,悲壮地迸发出无数碎石,烟花般在空中绽放。

许多碎石甚至越过桃林砸了过来。

谢逢野拿出为数不多的符纸画阵抵挡,哪怕全数用尽,也不能全数挡下,有几块尖锐些的,甚至划伤了他的手臂。

至于带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