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所作所为,还能颇为享受,更有甚者还能沾沾自喜。
玉庄虽未开怀过度,但是眉眼之间满是乐态。
他轻“啧”了一声,满不在意地偏头说:“那个小花妖,确实很听话。”
谢逢野瞧得心中火起,好不容易才压了下去,讽刺道:“你借她想要有个名字化成人身的执念,让她害了阿净,害了沐风,到头来还想一举害了我和玉兰。”
这都不是一句问话,而是一字一句说明真相。
冥王才被天帝贬到人间,正是力薄势弱之时,偏偏司命出了事,天道降下死劫不说,连沐风和阿净都一同寻上门来。
哪有那么巧的事。
偏偏还能桩桩件件都牵连在一处,在此之前,谢逢野一直以为都是青岁安排,如今想来却尤为后怕。
“我身披天道死劫,若我为了躲避雷劫而对沐风之事不予搭理,那么沐风自要一直受天道责罚,阿净又谈何活路。阿净没了活路,你也能顺理成章地拿到她的禅心。若是我搀和了,不若一举将我和玉兰都毁在这个劫里,你真是好算计。”
玉庄笑道:“是啊,可惜,你向来是个爱管闲事的,月舟也是个爱管闲事的。”
谢逢野冷哼一声:“就是因为百安城那一劫未能遂了你的愿,所以沐风的劫才落到了你身上,接下来的就不用我再多问了吧。”
银立、白迎瑕、南絮、朱柳。
禅心、涅槃、美人面……
“你拼拼凑凑拾捡多年,当真辛苦了你。”
在玉庄来之前,谢逢野已大抵猜到,凑这么些东西,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过来占为己有,样样都是可以逆道而用的东西。
血肉好塑,可根骨难造,遑论心性。
——玉庄想做一样违逆天道的东西,即便受罚于己身也无所畏惧,甚至不惜以身做饲,逆天违道,哪怕反噬最后落到自己头上。
玉兰默声半晌,终于开了口,语带恨惑:“你是道君啊。”
这声感叹包含了太多。
你是九重天上的道君,你仙风道骨,却祸害苍生。
“道君?”玉庄眸光扫过冥王和月老,“你们,一个生来为神,一个得仙缘簇拥成仙,虽有修炼,但所受之事又怎么同凡人飞升之苦能比?”
“我从人界飞升,登临仙界时,第一件学会的事就是要心狠,只要我心狠,就永远不会沦落到残酷之境。”
“玉兰可还记得蚂蚁?”玉庄缓缓踱步,路过一直噤声的孙祈成时只是斜斜看了老头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放到谢逢野和玉兰身上,“当年我也同江度说过的。”
蚂蚁。
谢逢野忽地想起在白氏万州灵轴之中所见,江度堕魔前昔,虽月舟早有察觉,却因劝说不了而无奈只能种下死咒在江度心口,意图同归于尽。
之后玉兰被白玉春接走,月舟再带着满身诅咒前来时就曾提起:生于安乐的蚂蚁从不在乎九天之上神仙的死活,却会在灾祸来临之时,怨恨神佛不加庇佑。
谢逢野打量着玉庄,实在猜不透他所怨为何,便试探着说:“蚂蚁不在乎?”
玉庄神情不变,淡然道:“事态人情多变无常,悲凉才是应该,向来为生民立命者,最容易沦没于无声。”
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话未说完,眉眼沉沉,“谁都该活得自私些。”
语毕,垂眸掩住情绪,恰如海面下汹涌的暗潮。
他是恨的。
隐忍又狂躁。
不可说玉庄作为道君没有做到众生如一,谢逢野这会恍然大悟:用正邪善恶来评说玉庄确实有失偏颇,他早在万千年前就定了性,他初心稳固,坚韧不已。
谢逢野问:“那你还时常念着众生平等。”
“是平等。”玉庄摇扇而答,“三界上下,万万千千,于本君而言,都不重要。”
对于这样的回答,谢逢野丝毫不诧异。
问道:“既然你这么看不上眼,还做什么神仙?这种问题,我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