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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浩荡处,青岁背着光,身后是长风万里,云衫衣摆猎猎生响,驻足在身前的脚步却坚毅非常。

“流言向来恶毒又伤人,是世间最恶毒的武器,但他人如何看待,从来都不该是你怯弱的原因,你的不在意,你的强大,才是最好的反击。”

彼时的青岁是用什么神情讲出的这句话呢。

谢逢野如今再要回想,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只隐约记得青岁背着云天万里,眸光亮若明刃。

青岁比他还要先入不世天,自仙殿中的小神官做起,闻道修行,从尘埃里一飞冲天,成为三界首尊。

做到这步,恐怕不只要承受普普通通的三言两语。

所以他大概自己也知道本性难归良善,更无法同谢逢野说什么“不要在意”这种鬼话。

这难兄难弟一个德性从来不念佛经,也不大懂什么叫慈悲为怀。

青岁骨子里带着傲世的倔强,所以能劝出口的,也绝非是什么温和话语。

“如果再有人骂你,就打到他不敢看你,哥哥赔得起。”

所以当年小龙横空出世,战神一般势无可挡。

恍然风起,谢逢野才想起来彼时浮念云霞重逢,不过是刚打完架的失意小龙哭着想给心中怅然寻个答案。

不想云巅玉栏杆一步行错,光霞花叶狂舞之地,会成安心之所。

那个人现在就挡在流言蜚语面前,像是非要寻找机会就把谢逢野过往那些快被遗忘的委屈找补回来。

你可以在意。

因为我会心疼。

玉兰的背影猝然成了要命的情话,黛绿环烟,雾渺渺青山稳重,叫人安心。

还是这般不论境地,我一定只会选你的安心。

冥王殿很没骨气地喉头一哽,一张千万年没红过的老脸,悄默默攀上些绯色。

直到此刻,那场浮光掠影的半旧之梦才渐渐成形了些。

——玉兰就在面前,心向自己。

“罢了,我们不和小傻子多说话。”谢逢野上前拉过玉兰,顺便揉了揉他发凉的指尖。

司危止还欲再辩,谢逢野头也不回地就甩过去团灵光,叫土生瞧得感同身受,下意识地跟着额心一寒。

那团灵光足以叫司危止明白月老和冥王的情意,足以消下他那些愤世嫉俗,又不至于暴露太多。

最重要的,还能省去许多絮絮叨叨的时间。

既是玉兰气急也不会轻易下手之人,谢逢野也不会把这司家的小傻子怎么样,况且今后还要同他联手处理所谓秘境,当前不便结仇。

“不生气。”谢逢野没忍住,上手捏了玉兰脸侧。

“唔。”玉兰低着脑袋回答,“我不喜欢听人说你。”

“那以后你都要挡我面前。”谢逢野笑开,只觉现下哪里是凛冬时节,分明春放百花。

这才是仙境。

“那肯定。”玉兰像跟自己较劲一般,暗自伸手指勾住了谢逢野的手腕,“什么时候我都要在,从此以后,不准别人欺负你。”

他耳垂红若要滴血,再小心谨慎不过。

字字像起誓。

冥王殿哪里受得住这个,脑袋立时“腾”地一声炸开大大小小的烟花,璀璨缭绕。

若非司危止一声嚎哭震天,谢逢野可能都要兽性发作掐了玉兰下巴去亲。

猝然被打断,他忍着额头青筋狂跳转目而视。

却瞧司危止哭得好一幅山崩海啸。

其情真意切,叫人看得后背生寒。

谢逢野:?

司危止哭得声音语不成调,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如……如丧考妣。

他两只眼里盛满大雨瓢泼,不住地往谢逢野和成意身上来回扫荡。

“你们……你们居然如此苦情!!!”

在场一干神仙妖鬼,无不叹为观止。

司危止立时要决定做他们爱情的守卫,并且当场立誓绝不会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