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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谢逢野手掌上忽感一阵清凉,瞥眼去看,正好瞧见烟绿灵光静静地绕在他的手掌上。

冥王殿由此笑得更不值钱了。

“我不知你是怎么想的,我只当百年前情劫一场,我爱极了柴江意,我此生便是非他不可,后来才瞧见你万千年前的故事,我当时看见你……”谢逢野这次是真的眼尾由心地酸痛起来,“你那般活泼灿烂,我很心疼你。”

都是没人疼的孩子,都是独自捱过风雪的人。

浩浩大世扛得,苍生三界也扛得。

偏偏扛不住有人在身后眼含热泪低声说句:“我心疼你。”

有时候这四个字,像是有无穷之力,当真能抵消掉不少痛苦。

毕竟,从来都没有不怕疼的人。

“我又怪……自己。”谢逢野如今还是很难将自己和那个龙神放到一起来讲,难得开口都像是嚼着酸枣,生硬的酸涩一直烧到舌根深处。

“我没能护好你,你本来就该一直是那样灿烂无邪的少年郎。”

“我心疼你。”谢逢野深深把头埋进玉兰颈窝里,那处还有他才留下的牙印,当下心结解得差不多了,猝然见到……

难免心中一热。

他抿了抿嘴:“玉兰,我想……”

“你方才说什么都能答应我?”成意这回终于有机会抢在他前面先开口,“此话可真?”

“真!”谢逢野不管不顾地纵起来,没忍住开心地在他脸侧亲了一口,“比什么都真!只要你天天都能让我见到你,你要我如何都可以。”

成意被他这热情弄得愣了一下,随即往自己脑袋上摸了摸,发间还别着谢逢野出门独自面对问花妖时给他留下的玉兰簪。

也是当年玉兰心心念念要给龙神的。

成意把玉簪取下来,递到谢逢野面前。

“那你戴着这个。”

谢逢野捏了捏拳,忽而觉着那玉兰中间用作花蕊的部分尤为刺目,他逃避着错开眼。

“这个不可以。”

成意沉默地看了他半晌:“好。”

说罢不再多言,将那玉簪重新别进自己发间。

忽地听见身后急急两声脚步响,他狠了狠心闭眼道:“我只此一个要求,你……你哭也无用。”

正在悄咪咪揉眼挤眼泪的谢逢野:?

看来以后要想别的招了……

为了将戏演足,谢逢野特地拦在玉兰前头,一脚踹开房门,硬要让那两块木板砸得整间客栈都听见。

土生赶死赶活地跑上来,正好迎面遇着成意上仙擦肩离开,却没忍住动鼻子闻了闻。

——上仙怎的身上一股子水汽?

“怎么了怎么了?”司命顾不上这许多,冲到房门前,见谢逢野正坐桌前往袖里乾坤掏什么东西出来。

听见问话头也不抬地说:“我和他吵架了,打了一场。”

“是吗……”土生说,“如果你没有这么春色荡漾的话我就信了。”

“哼。”谢逢野顶着两个红肿的眼泡,“跟你定了命契,告诉你也无妨,反正我不让你说的你敢动心思讲就要灰飞烟灭。”

土生一阵恶寒:“什么重要的秘密,值得您老人家这么威胁我?”

“没什么。”谢逢野揉了揉哭得红肿发酸的脸和眼睛,不敛骄傲,“我把他劝好了,我以后每天都能看见他。”

司命:“……”

奈何冥王炫耀过后,实在是……从那眼缝中还冒着光等评价。

土生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夸:“簪子不错,里头那点绿,翠得很。”

谢逢野:“……”

此时皇城中还有许多自不世天下来协助道君的神仙。

自那之后,冥王逮到了月老关进小黑屋的消息就瞬时传遍不世天。

“据说是先大吵了一架,然后冥王破门而出,就是可怜了成意上仙啊。”

“上仙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