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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讲话。”

成意只当他是要说什么,便安静回身。

谢逢野什么都没说,只是按下那些贪心,尽量平淡地看了看,活像一个渴死的人那样眼泛红光地盯着泉眼看。

把成意瞧得寒意丛生,哪哪都不自在。

然后冥王又是一派浑不在意的样子,指挥道:“出去。”

成意:?

确如树妖所言,以门廊为界,院里是风平浪静,院外便是风雪寒寒。

他们踏出来的瞬间,身上的喜服也跟着变换,成了记忆里山蛮子和柴江意常穿的衣服。

四周地里歪七扭八地躺了几个人,个个都被打得鼻青脸肿。

谢逢野记得今晚。

那是山蛮子糊里糊涂救了良密之后,又过了半个月。

山蛮子养好伤,良密也因柴江意一句激而出城去,言称定要带着救兵回来。

他确实也做到了,不过几日之后。

而今晚是柴江意忽地找上山蛮子,说要带他去处地方,然后两人偷偷翻出了屋门,找到了那几个混混藏身的地方,蒙黑把人打了一回。

彼时的山蛮子看得目瞪口呆,心想:完蛋,他把媳妇教坏了。

柴江意却只说:“你莫要多想,我只是因为他们……他们之前侮辱于我,所以才来收拾他们的。”

山蛮子信了。

如今的谢逢野看着熟悉的画面,胸中莫名熨帖——江意哪里是因为当日风雪庙的折辱,分明是因这起子歹人伤了他两回。

可惜山蛮子粗笨憨傻,听不出当年那些口是心非。

谢逢野喉咙发苦,无奈干笑一声。

他想,如果江意现下在身边就好了……

忽听身边那个小树妖问:“笑什么?”

谢逢野瞬时收敛了神色,恶狠狠地威胁那个树妖:“你少看我脸色如何,你少打听。”

成意:“……好的。”

他说罢又抬脚朝最近的人脸上踹去,撒了气才往药馆走,如今既回当年,那么江书姐姐应当也在家中。

百年后的俞宅,现在还是柴氏药馆。

待站到面前时,他才想起。

当夜柴江意为了骗过姐姐,谎称有些不舒服,而那段时间他一直小病缠身。

却不想当晚和山蛮子折返回来时,江书姐姐屋里一直亮着灯,他们偷偷在廊下等了许久,也不见她歇息。

柴江意怕闹出动静,便没回去卧房。

那晚他是睡在山蛮子屋里的。

“什么都不能改?”谢逢野捏拳问,脸色森森。

成意不明所以,仍回答道:“什么都不能改。”

谢逢野熟门熟路地回了山蛮子卧房,点起一豆暗烛。

成意站在门边,他记得当年今夜两人都困乏不已,悄悄洗漱之后便歇息了。

就算如今他们恢复仙身可免去洗漱,但也不能耽误太久。

“点了灯会被发现的,我们是不是该休息了?”

“休息?”谢逢野看向他,“就一张床,你要怎么休息?”

成意动了动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他记得当夜山蛮子就是不肯一同上床睡觉,怕被褥不够冷到柴江意,非要在桌边干坐一夜。

是要按当年的历史走,但成意如今也不能提醒太多。

他只说:“就是……休息吧。”

“你少做这些扭捏之举。”谢逢野冷冷道,“凭你也想跟我同眠?”

他指着墙角那处空地,“你离我远些,不准把脸转过来。”

一会叫转过来,一会又不能露脸。

成意默着声看冥王,想不明白这又是在闹什么别扭,还是答应了。

他转身要往那个角落去。

谢逢野放余光去瞧,那是和柴江意一模一样的背影,清瘦单薄,脊梁却始终挺直,墨发半束,木簪横于发顶。

平日里,有谁像江意三分,冥王殿都要把视线烙印在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