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梅立刻对天起誓:“我对夫人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言,身死道消。”
织愉和她打配合:“如果你们没说,你们也可以起誓。”
遥若与涟珠欲开口。
织愉从她们手上拿回流苏钗,故作嫌弃地丢给香梅处理,“但是你们别忘了,上一次对我违誓的人,现在是何下场。”
遥若与涟珠瞳孔颤了颤,闭嘴低头,不再言语。
她们是鲛族,非乾元宗弟子。自认不过是口无遮拦,说错了话。
仙尊总不可能为了她们的言辞之失,像罚乾元宗弟子一样,罚她们长跪。
二人逐渐冷静下来,挺直腰板:“抱歉,我们确实失言。”
她们承认得太过理直气壮,没有半点惭愧。
织愉气笑了:“香梅,掌嘴。我什么时候说停再停。”
“是,夫人。”
香梅扬眉吐气,大步走向遥若与涟珠。
遥若涟珠惊愕后退。
钟莹见谢无镜没有阻止之意,侧身挡住香梅,“且慢。”
“夫人,是我御下不严,她们才会如此放肆,胡言乱语。我代她们向你道歉。”
钟莹对织愉深深欠身,“还请夫人饶过她们这一回,日后我定当严加管教。”
织愉摇头轻叹:“如果我没有记错,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为你招来麻烦。你这般性子,恐怕以后也难以管住他们。”
遥若与涟珠闻言,心中对钟莹惭愧不已。
公主随和,不善言辞。所以她们才总是忍不住为她打抱不平。
织愉托住钟莹的手臂扶她直起身体。
钟莹:“多谢夫人宽恕。”
“我可没说宽恕。”
织愉松开她,“你管教不了,所以我来替你管。这一次管不住,我下次接着管。什么时候管住了她们的嘴,什么时候作罢。”
织愉直视钟莹错愕的双眼,笑道:“钟莹公主大度,可别嫌我多管闲事。”
从织愉笑盈盈的脸上,钟莹看出的只有警告。
织愉可不是傻子。
曾经在她手底下的奴仆,多得她数都数不清。
那时她在大梁的后宫,也称得上是小霸王。
可即便如此,她宫中奴仆也无人敢一而再、再而三地借她的势,向其他宫的人猖狂。
因为这种奴仆,发现第一次,即便她没空管教,她身边也自会有知她心意的人替她管教。
钟莹同样出自王室,能养出遥若与涟珠这种猖狂却不欺主,分外忠诚的武侍,只有一个原因:是钟莹在纵容。
织愉不管钟莹是有意,还是无意。她低声提醒:“凡界有句话,叫事不过三。这是第二次,不要再糊涂了,南海公主。”
钟莹瞳眸凝滞,月白广袖下的手缓缓攥拳。
她侧过头去,不看遥若与涟珠。
遥若与涟珠心头一震,明白这是她不再求情的意思。
“香梅,动嗯……”
织愉话未说完,汹涌而来的酥痒与潮热让她不自禁发出一声轻哼。
她浑身发软,身如弱柳,飘摇欲坠。脸上泛起不同寻常的潮红,眼眸也变得迷离,水雾朦朦。
是那如凶猛春药一般的毒,竟在此刻毒发了。
织愉呼吸急促,强撑着伸出手,“谢……”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得在场众人都来不及看清织愉此时的模样。
谢无镜便将织愉打横抱起,严密地护在怀中。
孟枢问:“仙尊,夫人这是……”
谢无镜没搭理他们,缩地成寸,眨眼间回到木屋。
在他进入木屋前,众人目送他的背影。
瞧见一双柔若无骨的女人手臂环住了他的脖颈。
他身前的女人不安分地攀缠他,仿佛要做什么。
门帘放下,隔绝了他们的视线。
在场众人沉默,心中却各自掀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