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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祈安掀起眼皮,骤然卸了力,虚脱般靠在她怀里,脑袋又埋在她颈窝。

衣袖向前,身形向后,他赤手抵住黑雾,足尖陷地生生震出数块尖锐碎石。

由着她扶他进了屋。

他避闪不及,袖袍被拽下一小块。

“我会找到办法的。”

小黄很利落问:“那不能杀了他?”

仓皇挣扎的巨树。

“这是什么?”她好奇问。

灰烬里升起白雾,汇于他袖底。

虞菀菀摇摇头。

所以,他自刎了。

她从他怀里探出个脑袋:“对不起哦。那你还难过吗,现在?”

薛祈安:“嗯。”

虞菀菀:“……”

“你要帮我护好很重要的东西。”

他没死成,还发现了个秘密:这是个小说世界。

却实在无法认同。

他腾跃而起,身后雷电追随,举着长剑高高跃下。

薛祈安说:“毒药。”

薛祈安没来得及捂她耳朵。

说什么鬼话?

他看她眼:“我受伤了。”

刹那间,少年动了。

这都是她记忆里,薛明川亲口说的。

虞菀菀不疑有他,刚抬手,掌心被放入个凉而薄的物什。

他没有未来。

薛祈安却会错意,以为她一直盯着是好奇,拿起来放她怀里:“这以前是我们族的至宝,后来被抢走了。”

那他,要弑什么天?

薛家已经把控舆论制高点,现在澄清断然不会有人信,不如直接干掉假消息源头。

少年但笑不语。

铛——

灰扑扑的。

她买了个米糕,极不高兴地用力咬一口,回去时都气鼓鼓的。

虞菀菀想都不想:“那当然。”

银光呈圆环状扩散,所过之处,活死妖竟纷纷化作灰烬。

皎白身形如长虹纵贯,一瞬穿透沉闷漆黑,带起阵细电噼啪声。

可惜天道是不能自尽的。

薛祈安没脾气了,笑说:“那些本来就是让你吃的。”

他起初秉承天道应有的行事作风,只观察,不插手,对众生持有平等而单薄的爱。

他乌睫一垂,如蝶翼般轻扇,唇也抿起,嗓音云似的又柔又轻说:

天道那种痛楚仍残留她心中,她稍微了解天道如此荒谬的原因。

小蛇挣扎,却无济于事。

刹那间,天朗地清。

银光重新化为少年。

放晴不到一瞬的天,刹那晦涩,比墨色深邃的黑暗会吞人般重新席卷。

黑雾卷土重来,像张海纳百川的大口,凶狠吞噬那道银光。

那不是薛家的至宝吗?

虞菀菀看到他身后有个亮闪闪的东西反光,好奇望去:“这是什么?”

桌面沙漏只流过几粒。

“以及,”虞菀菀更小声点,“我之前有偷亲你一下。”

乌云退散,他身形也微晃,手中长剑作银尘散尽。鲜红、带异香的液体滴答坠落。

薛祈安微笑:“……”

角落倏地探出一缕银光。

他可能是想起她夸薛明川的话,拧拧眉说:“不管哪方面的原因。离他远点,他身上麻烦事好多。”

虞菀菀:“上次你睡着,我摸了摸你腹肌你也没管我。”

虞菀菀摇头推回去:“你太瘦了。”

薛祈安走到角落里,轻轻扯了下她的头发,抿唇:“虞——”

薛祈安被她逗笑了:“开玩笑的,不是毒药。拿好,给你防身用的。”

他心上人无辜,薛祈安就不无辜了?薛祈安的父母兄姊不无辜了?

虞菀菀见过一回,之前幻境时,他就是被小时候的他从那里送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