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轻轻往前推一弯眉眼:“师姐洗澡去吧。”
出生大家的弟子往往自傲家世,譬若薛明川,在外通常都穿同色系。
长明灯赶紧解释:“不是你理解的‘漂亮’,我喜欢充满生机的灵魂。有些人诞生时就能看见死期,这种灵魂就是黑糊糊的。”
可她拆着拆着,不晓得在哪缠住了再拆不动,越急越缠成个球。
目光移动,正要瞎编个理由时,涂郦视线落在她颈窝处的那颗脑袋莫名其妙炸毛。
他同她十指相扣。
不过吧,她想起来觉得不讨厌。
薛祈安单手支脸,饶有兴致看着。
虞菀菀也想问点什么,但什么也没问出来。
虞菀菀耳边,长明灯还在喋喋不休:“真要能点燃,容器备好,你想复活谁都可以。不管是拘留鬼界的逝者,或者困囿某处的魂魄。”
黄光一闪,蛇蜕消失,应当是给涂郦收入芥子囊中。
她笑容僵一瞬,脸慢慢涨成红番茄。
虞菀菀忽地扑过去,脑袋埋进他怀里闷闷说:“其实长明灯在我这——就刚才我也不晓得它怎么会来的。”
她也不介意来点非常手段。
她偏过脸,唇瓣从少年耳侧擦过,一瞬便将他耳尖染得通红。
“师姐别担心,我肯定不会让师姐难过的。”
她推给他,指着封皮大大的“洪俊”二字说:“我想看看他口中和洪珊珊的关系。”
提起,薛祈安眉眼就有瞬腻烦。
薛祈安这才松开她。
跟玩毛线团的猫似的。
墙面投落修长温和的阴影。
薛祈安忍不住笑:“但我可以学。”
谁的杰作昭然若现。
虞菀菀道过谢,便行礼告辞。
虞菀菀:“嗯!”
可能是他比较温柔?
“那你要不要猜猜我养了什么?”
虞菀菀用力点头:“嗯!”
她和泽峘只是玩的不正常,他们好像从内到外、人开始就……不正常。
身侧少年盘腿而坐,肘撑膝盖,单手支脸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搭腔:
她这副想说话又强憋着的模样实在好玩儿。
不要算了。
少年熟练地替她扎好蝴蝶结,左右对称的末梢柔柔拂过他们指尖。
“你俩是不是有病?”
他仰起脸,笑吟吟看她,眸中净是她的身影,连那轮橘红旭日都见不着。
这儿并没有送戒指的风俗。
少年松开她的手,好脾气弯弯眉眼,那对蓝瞳被眼睑隐绰遮覆。
美好得有点不太真实。
虞菀菀手一抖,拍裙摆的动作一用力,无意间扯开腰间细带。
是她故乡的词?
“你可以把你的灵魂想象成一块五彩的琉璃,中心一个黑点。”
她心念一动,给他灵海传一道音笑着问:
他们挨得极近,周身界限几乎被万道霞光模糊,影子先合为一体。
虞菀菀看着,脑海里长明灯同时在和她解释:
想要他习惯任何事都有她存在。
虞菀菀打断它:“你之前说的认主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选中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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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菀菀隐有奇怪,忽地想不起她是怎么死的。
洪家就在附近。
“你洗澡吗?”她拆开头发问。
他看起来想说点什么,但一言未发。
编进头发里,再把麻花辫盘成低髻,像融进笔春意。拆卸时倒似扯出根柳条。
虞菀菀晃了晃脑袋:“大概不行,我不太喜欢蓝色。”
“最喜欢亲我哪里?”
他拨弄脖颈那条发带,笑吟吟问:“那师姐喜欢什么——”
薛祈安定定看她会儿,忽地低笑:“师姐,你又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