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天道又流露几分怜悯:“认错吧,你到底罪不至此。”
虞菀菀震惊看他。
还有人“切”一声:“这鸠占鹊巢的破日子可算结束了,我忍他很久了,不如大公子一根毫毛!”
对剑修来说,本命剑甚至比命还重要。虞菀菀握紧衣袖,心里那股不安愈发浓郁。
到这时,虞菀菀反应过来,薛逸之他们要的是——
薛祈安笑意加深,垂睫依旧温温柔柔说:“鳖很可爱,也很有趣,脖子很长,神情很灵动,需要晒太阳。”
虞菀菀冲到薛逸之身边,气急踹他:“眼瞎心盲你就别当这长老啊!”
薛逸之不带一点感情的嗓音冷冰冰响起:“薛鹤之养子薛祈安,包藏祸心,大逆不道,勾结妖族意图灭亡薛家。依律,现夺少主之位,废灵根、逐出薛家。”
薛逸之只是,有意利用此事,更或者……这根本就是薛逸之的局呢?
天道说:“天命如此,人各有定数。你若不反抗,也不至于到此地步。如何,废灵根的滋味?”
系统说:【会启动保护机制,宿主不必惊慌。】
她永远牢记,
远远忽地响起青年惊喜的喊声:“大公子醒了!快快,快去通知长老!”
少年也不停留,踩上长剑。
一时寂静,风声呼呼而过,扯得少年额前碎发曳动不休。
足够寒霰剑找来的时间。
是落了把柄,还是被什么限制住?
天道忽然惊怒:“住手!你不该在现在死!”
因为旁人触碰而不惜自毁剑身的剑,也不在少数。尤其这种打小陪伴长大的剑,是和挚交一样的存在。
语气极淡,像是和他们多打一分交道都嫌恶心和浪费时间。
薛祈安和她说:“它说钥匙被它吃了,我俩……锁死?”
这样大型的阵法开启也需要时间。
虞菀菀震惊:“现在?就这儿,万一有鲛人来怎么办?不能我自己决定吗?”
手却从薛祈安掌心穿过。
他伤前,高举手掌,向着少年的脸似要狠狠给一巴掌。
……是系统的原因?
薛逸之:“涂家近来人才杰出,其他各门各派升势正猛,意图动摇薛家百年来‘第一大家’的地位。”
他说:“我的剑找到了,告辞。”
他语速飞快,唇边半点笑意也无,又一次问:“所以,寒霰剑呢?长老需要我做什么?”
“薛祈安!”匆忙之下,虞菀菀只来得及抓紧他袖子说,“等会你把我找个角落放着就好了!”
要什么剑,她回去就找能人巧匠量身打造,给他造一把配得上他、独一无二的剑。
只是少主被废灵根和夺剑这样的大事,修仙界必然关注。他们需要一个理由将自己完全摘除,不辱没“正大光明”的门楣。
魂魄可以匿于傀儡内,相当于暂时拥有具身体。不能被其他人看见,那不就是相当于没有身体吗?
薛祈安轻压眼皮:“所以?”
像在警告他,不许碰她。
虞菀菀忽然低着头,走到他面前。在少年困惑看来时,跳起来抱住他。
可……大公子?
“我便是再努力,连他一缕发丝也比不上,能有今日全赖薛家竭力栽培——我牢记于心,句句认可。”
那至少是,虞菀菀想象过的,他持剑的模样。漂亮又强大的剑修。
少年神情依旧淡漠,虞菀菀却看见他眼里有什么碎了。
他摔倒在雪地间,寒霰剑插在远处,剑身寒光凛凛。
寒霰剑却一丝反应也无。
弟子得令去摁他的动作被震开,磅礴冷然的灵力如死前最后一搏般于四方激荡。
少年掀起眼皮看她,困惑问:“这不都师姐对我做过的吗?师姐又不满意了?”
她只是忽然想起前不久,那片彩色蝴蝶结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