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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轰隆一声,在大绽的红光里,他厉喝:

“白芷!”

头顶星盘正中心的空洞,倏忽间金光大甚,星盘被朵巨大的九瓣金莲覆盖。

“天道断,地道绝,人道阻,鬼道尽。诸怪悉断其首,归去来兮!”

女子锵然嗓音回荡洞穴内,如金锤擂鼓。巴掌大小的六角宝塔浮在半空,霎时变大到尖及洞顶。

不晓得为他们顶着妖冢内的禁制,仍能动用灵力。

金光掺烈火,所过之处白骨霎时被撵做粉末。

他们是要除去这一冢的妖族尸骨!

那些妖骨,其实大多都是些鱼、猫、狗,甚至还有鸡鸭之类的尸骨。

妖族大抵能分两种,一种先天生为妖,一种后天开灵智。

前者大多记录在《百妖志》中,后者多为家畜、野兽之类与人为伴或长期汲取天地灵气而成。

虞菀菀给邻居的狗下葬过,一时间忽然不忍。

她别过脸,抿紧唇看向薛明川试探问:“都死透了,尸骨可以留在这儿吧?或许能算给逝者一个体面?”

“虞姑娘,切莫妇人之仁。”

薛明川动作半分不停,轻描淡写望向她一眼说:“妖族罪孽无数,不值当这点体面。”

“何况,斩草要除根,你怎知这世上没有一种邪法能驱驭妖骨?你我难道愿意看见,真到那一日的生灵涂炭?”

……他说的对。

说的很对,她那点儿忽然冒出来、高高在上的天真善心就显得愚蠢而累赘。

唇张了张,虞菀菀到底说不出一个字。唇角轻微耷拉着,看那些宠物样的尸骨堆尽数化成灰烬。

但最该有反应的人其实没什么反应。

薛祈安淡然得完全与此事无关。

只在她看来时,才垂眸望她,像平时那样极轻地弯弯眉眼,随意笑说:

“师姐,在我这儿,逝者的体面只有魂归故里一种。”

谁也没注意到,那堆湮灭的尸骨中生出数道细线般的白雾,顺着地势走向,从罅隙冒头,一点点地涌入少年指尖。

薛明川已力竭,手撑着长剑,身形摇摇晃晃地看向他们——准确地说是看向薛祈安:

“没有证据,我不会贸然向你动手。但薛祈安,一如我从前所言,重蹈覆辙的话我们新账旧账一起算。”

那些表面维持的风平浪静在顷刻间毁于一旦。

白芷走到薛明川身边,和他肩并肩,抿紧唇,面上虽稍带为难仍冷然注视他。

一副和薛明川同条战线的姿态。

“那个,”

想了想,虞菀菀还是从薛祈安身后探出脑袋,扒拉他的袖子,看向他们说,

“你们要补灵符吗?我这还有点儿。”

僵持的氛围再一次因她而缓解。

这,就是钱的魅力!

虞菀菀确信地点头,但凡她没钱买补灵符,都是另一个故事了。

看薛祈安那副好像孤零零的背影,她确实有点儿怜爱。

但不晓得隐情如何,又确实不好站队,只能想出中立的解法。

一波未平却一波又起。

地面忽地剧烈颤动。

虞菀菀起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直到她差点没站稳,往旁边倒去时才反应过来就是地震了!

胳膊被少年扯住,薛祈安竟然罕有地带点笑意,心情不错地看她:

“师姐,站稳了。灵核不在,灵界不稳是正常的。”

哦,正常啊——正常个鬼啊!

这洞穴明显要坍塌,这是在地底,塌了不直接活埋吗?

还有你看看你头顶,白芷刚钻出来的那个地方为什么会倒着生出一颗寿字树?

噗!噗!噗!

它还会和豌豆射手一样不停地喷红桃子呢。

要是不差点把她打死,或者在身边跟烟雾弹一样炸开粉雾,想必很有趣吧?

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