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城做官,有国子监读书的名额,让他收拾行装,准备在国子监备考。
同时考试的地方换做京城。
苏茵茵听到这,已经知道对方的选择。
她听哥哥说过,南地北地每次乡试会试的不同。
用现代的话来说,在京城考试,会比在苏州科考录取机会更大。
一个是在苏州卷生卷死,争名额。
另一个是直接到汴京国子监读书,到时候在录取率更高的汴京考。
对于一个科举考生来说,根本不用多想。
这下不仅分隔两地,甚至回到了他真正的家。
父亲严肃,但为他前途谋划。
母亲慈爱,处处为他着想。
就连国子监的夫子,都说他文章写得扎实,不同一般子弟的浮华,圣上极爱这样的文章。
这才是他的家啊。
吃穿唾手可得,珍玩宝贝也不过是小事。
不是那处充满苦涩的狭小房子。
也不天天算着还有多少铜板的地方。
家里从不讲这几年发生的事,他依旧是家族最有前途的少爷。
渐渐的,他写信去苏州的频率慢慢减少,直到彻底不再提了。
反正家里都不提,大家默契当做没发生好了。
他甚至知道,家里会帮他处理好的。
那些荒唐事,以后只会做笑谈。
柳月接过女儿小心翼翼端来的糖水,苦笑道:“他家给了我银钱,让我再嫁。还说陛下鼓励再嫁,苏州民风开放,不会在意这些。”
“可我如何甘心。”
牺牲一对母女换来的成长。
有没有问过被牺牲人的想法。
这种事情,谁又会甘心。
所以她来京城,一定要个说法才成。
“自七月中旬过来,我从未再见过他,只见了他母亲身边的婆子。”
那婆子给了她一包首饰,她直接拒绝,没成想对方故意留在房间里两根金钗。
也就是那两根金钗,让巡查司登门,直接把她们母女带走要关到监牢里。
她没有偷东西,更没有要什么东西。
只是想让对方写一封和离书。
之后一拍两散。
“对方绝不肯写。”苏茵茵断言,“若写了,就证明他成过亲,这桩事还要放在明面上被人当笑谈,再也遮掩不过去了。”
“是啊,他家不肯写,只想把这事揭过。”柳月却道,“所以才设计让我入狱。”
“等到对方考完乡试,中了举,名次再高一些,我就再也没有要和离书的可能。”
中举,便是官身。
又有了更多筹码,在婚事上虽有瑕疵,却也不是大事。
再说对方有真学问,明年会试若再高中,柳月的冤屈,那才是无地可发。
对方可真是好计谋。
用这样的计谋,对付一个弱女子。
至于这个女儿,虽为他家血脉,却也不算什么。
别说是女儿,便生了儿子,同样无所谓的。
都说母凭子贵,倒是虚言,更多的是子凭母贵,方能登堂入室。
现在的柳月不准备再跟对方过下去。
唯一要求便是,写封和离书。
既为这些年的情谊,也要给女儿一个正儿八经的身份,否则她以后便是私生女。
孩子自然是她抚养,但户籍上父亲的名字不能空着。
原来是这样。
苏茵茵听得气恼。
对方玩得开心,可以随时回头,却从未考虑过对方的感受。
“那你相公呢,难道做缩头乌龟?他对你过来,是不知情,还是不想见。”苏茵茵下意识道。
柳月迟疑:“大概率不知道,他确实吃不得苦,却也不会让人把我跟女儿关到牢房里。”
而且她隐隐有些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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