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几个黑衣人已应声倒地。
简宁蹲在地上,看到一颗圆溜溜的黑球滚了过来。
定睛一瞧,瞳孔猛地睁大, 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旁边的石桌一角, 险些没直接吓死了。
这是一颗被云澜舟砍下的头颅。
他心中百味陈杂,惊恐和担忧必定首当其冲。
算起来大崽虽然武功高强, 但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杀人。
甚至也是第一次见血。
不知道云澜舟此时心里是什么想法, 会害怕吗?
因着想帮忙,简宁默默搭上了袖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要有人过来他就开枪,这也是他第一次做杀人的心理准备,本以为很艰难,可刀光剑影快舞到鼻子上了,自保意识让肾上腺素狂飙,冲动占据了上风,加上云澜舟的身影被七八个黑衣人纠缠,简宁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那些刺客全部射杀。
可惜他的精准度不够高,若是不小心把云澜舟伤了,那真是得不偿失。
正观察战局时,简宁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大马猴孙元放。
简宁眉心紧蹙,孙元放一直是太子的人,这回太子专门派他来伏击云澜舟,肯定留了后手,若是死在这里,必然尸骨无存。
果然,那孙元放冷笑一声,嚣张地吹了个口哨,身后涌出十几名黑衣人,齐齐向云澜舟围攻而去,纵然云澜舟剑法精绝,可人数太多,双拳难敌四手,不慎也被划伤了几处。
简宁心急如焚,深知此时不可慌乱,他长吸了一口气,拿出往日在学校考试的定力,抬起右手的袖箭,单眼瞄准,待额角一滴冷汗滑落之时,他摁下了机关,一枚小小的子弹就这么冲着站在远处的孙元放飞了过去。
夜色暗淡,简宁并不能看清到底打中了大马猴哪个位置,只见他忽然捂住肩膀,往后退了几步,神色也逐渐狠戾,“给我杀!”
云澜舟早已注意到简宁的小动作,他一边御敌,一边留意简宁的安危,不敢有半分疏忽。此时孙元放突然负伤,必定是简宁的手笔,云澜舟害怕那姓孙的察觉到还有除他之外的人在动手,便慢慢地靠近了简宁的位置,不近不远。
太远了怕来不及护住简宁,太近了怕把刺客引过来。
简宁其实不太懂武功打斗之类的事情,他连内力也没有,可是当云澜舟的身影逐渐靠近,却又停在不远处的石砖上时,他忽然就懂了,大崽是在保护他。
他呼吸滞了滞,瞧着云澜舟飘扬的衣袂和劲瘦腰身,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在一轮激烈交锋后,黑衣刺客死得差不多了,孙元放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轻敌。他的双眼微眯,提起一把长刀便向云澜舟杀了过去,长刀破空,直取云澜舟面门。
简宁紧张得恨不得直接跳出去,可稍微动了动,云澜舟便要分神护过来,简宁只好忍着那股强烈的担忧,继续观望时机。
孙元放狠狠打了三招,云澜舟面色不改,身形一侧,刀锋贴着衣袍划过,几缕碎布飘落。
这股强烈的杀意并非是奉命行事之人才有的狠绝,倒像报仇。
云澜舟想了想,似乎之前在醉仙楼与此人打过一次,孙元放还被他甩进了河中。难不成是因着上次的事情,孙元放才找人伏击他和简宁?
想起那一回的事情,云澜舟的脸色也不再那么云淡风轻了,眉间浮现了几缕郁气,一双毫无波澜的桃花眼带上了寒意,软剑过招,杀意直逼要紧处而去。
孙元放武功高强,在军中已经混上了中郎将的职位,虽说没有出京,只在禁卫军中谋了个差事,可刀法非凡,和人过招时,纯靠蛮力便能屡次躲开云澜舟的杀招。
刀剑交击,火花四溅,激荡的内力四散而开,周围的石板裂出细缝,尘土飞扬。孙元放咬牙怒吼,手中长刀舞出一片刀影,似有千军万马般汹涌而至,将云澜舟逼入险境。
然而秦家剑法并不是浪得虚名,云澜舟堪堪躲过几招后便找到了孙元放的弱点,接下来的每一次出剑皆专攻孙元放的后腰和大腿,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