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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你是不饿。”

“三弟。”慕景焕紧接着说:“你也太抬举一个下人了。”

旁边几桌都拎着筷子不动,若有若无的看这边热闹。

临近的一桌是与皇上同辈分的亲王郡王,架子极大的老顽固。

早就在想:是什么美人竟然被宁王宠的带上了皇室家宴,无名无份的一个未弱冠的青年,简直没规矩,岂配与他们平起平坐?

听到慕景焕的话,纷纷扬了扬下巴,直了直脊背。

慕靖安啪的一声将筷子扣在桌上,这回就不是热闹了,赶当着皇上在场时摔筷子,是要受刑的。

沈衍易也不能再装作无事发生,他放下了筷子,在桌下拉了拉慕靖安的袖口:“殿下。”

慕靖安冷笑一声:“太子不如管好自己,成日盯着我的内宅算什么?”

“孤为太子。”慕景焕也挺胸颔首:“训斥三弟几句有何不可?孤未娶妻,东宫内眷尚不能登宴,你身边这娈人倒是成皇室座上宾了,简直胡闹。倒教孤与皇子作陪,你当皇室是个笑话吗?”

“我何时说皇室是笑话?”慕靖安抱起手臂,向后一靠:“皇室的笑话倒是有一个,不一直都是我慕靖安么?”

沈衍易脑袋嗡嗡响,在思索自己还能不能活过今晚。

如果一会儿皇上下令让人押他,他就干脆跪下告发沈鸿雪以妾氏相要,逼子入王府为娈,全都一起死。

只是不知会不会连累慕靖安,最后落一个勾结朝臣的罪名。

沈衍易想到这里,甚至觉得慕靖安不该受这个罪,毕竟有罪该死的太多了,慕靖安还真排不上号。

他下意识看向最高座,皇上旁边的皇后已经花容失色,不知听了什么了不得的言语。

慕景焕也变了脸:“你休要…”

“我慕靖安就是磊落的人。”慕靖安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像是说给所有人听:“我钟意谁就对谁千好万好,是我强迫他陪我上宴,若有罪我就认。还真不知道是此罪更重,还是欺辱宫人的罪名更重。”

此话一出,方才还窸窸窣窣小声耳语的声音顿时全无,整个翠园静日深夜坟场。

沈衍易疑惑的看了眼怒目圆睁却又哑口无言的母慕景焕,他略一思索,仿佛明白了什么。

慕睿聪干笑两声,身为兄长起身给慕靖安倒了杯茶:“三弟,我瞧这小公子斯文的紧,你大吵大嚷,别吓着他。”

慕靖安总算缓和了一点,回头看向沈衍易,沈衍易似不受控制般向他靠近了一点。

慕靖安便身后将他揽到怀里拍了拍:“不怕,不关你的事。”

“三弟,你旧事…”慕景焕像是终于缓过劲,不甘心的还口,却被皇后喝斥:“住口!”

皇上胃口全无,拿起帕子擦手,仔细的一根手指都不放过,最后将帕子丢在桌上,所有人起身垂首而立,大气都不敢出。

“朕是早年做了孽。”皇上开口:“享不着天伦。”

一旁同辈分的亲王郡王都跪下了,生怕这是在敲打谁。

皇上看了他们一眼,更觉得头痛,摆了摆手:“能吃就吃,不能吃的趁早都滚。”

沈衍易感觉到离他很近的二皇子慕睿聪微微抬了头,片刻后慕睿聪微笑起来,“父皇息怒,儿臣早就饿了,想必诸位娘娘,诸位叔伯都饿了。”

皇后也赔笑道:“再等下去,饭菜都要凉了。”

皇上脸颊肌肉绷了绷,不耐烦的手心朝下招手。

所有人安安静静的坐下,也是二皇子慕睿聪先开口说话:“三弟,我瞧这件衣裳眼熟,好像是哪年立夏做的衣裳,咱们兄弟都有一件。”

有他开口闲谈,其余桌上也渐渐有了谈笑声。

众人都在竭力装作方才无事发生,皇室和睦。

慕睿聪说的是沈衍易穿的衣裳,慕靖安有了点笑意,“他穿着正合适。”

“肥了些。”慕睿聪说:“为兄说句实话,你别恼。”

慕靖安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