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只怕有猎户布下的陷阱,别摔下去。”
他说的固然在理,可秦霁被跟了一路,并不能很好地保持冷静。
那人现在也盘桓在她周围,似乎越来越近,她现在想,比起被继续跟着,还不如掉下去干脆。
这样的念头只产生短短一息,下一刻,秦霁脚下便踏了个半空。
她紧闭着眼,知道自己躲不过,心头依然忍不住一滞。然而没有想像中那样可怖,摔下去的瞬间,月白衣角闯入视野之中,一股浅浅的药气把她围了起来。
秦霁过了一会儿才醒,睁眼时,四肢传来程度不同的酸痛。她试着动了动,并未伤到筋骨。缓缓撑坐起身,仰颈朝上。
夜空布满树影,只有巴掌大一块,缺了一角的月挂在上面,看的不是很清楚。
视野里更多还是周围黑黝黝的洞壁。抬起手,就能把夜空挡个严严实实。
这洞有些深,应是猎户捕猎时设下的陷阱。
秦霁浅叹一道,所幸洞下没有兽夹,不然这回要吃大苦头。
想到这里,她倏忽一怔,迟缓地扭头。
旁侧,躺着和她一同摔下来的男人。
他还是护着她跌下来的那个姿势,还没有醒。秦霁艰难地将人扶起,在他身下找过一遍,确定没有兽夹后放下心。她只是晕过去了而已。
这个洞不大,宽仅能容两人,他大张腿脚躺着,占去大半容身之地。秦霁无处可待,只好跪坐在他身侧。
月光从树影的间隙漏下来,黑漆漆的陷阱里也能拾得一点光亮。秦霁垂眸,上身微倾,目光落在他脸上。
这个男人双眼紧闭,面色苍白,似忍着什么痛楚,眉心蹙在一起。
有记忆以来,秦霁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这样仔细地看一个男人。
他于她而言,像一团重重的谜云。
明明什么都想不起来,却会一直做那些梦。明明他说认错了,却总是跟着她,连掉进陷阱也要先护着她。
为什么?
秦霁直起身子,尚未理出头绪,先看到了掉落在一旁的木牌,上面系着一根红绳。
照理这是别人的东西,秦霁不该多看,可她偏偏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薄薄的木牌上写了两个人名,旁边附有一行小字:
秦霁,陆迢。
丝萝永固,长长久久。
秦霁看了又看,这木牌上面的字,分明是自己的字迹。
*
何府。
何晟隔日便要离家,临走前夕,少不得留在何老太太房里多说一些话。
只是今夜,这话怎么都绕不开他的假表妹。
“祖母,我这里有五百两银子的私房钱,您替我交给表妹,我无颜再去见她。这钱是我的心意,叫她以后在王府里能有所傍身。”
“我自会为雨儿准备嫁妆,你快将这钱收起来,不可再提,否则什么时候害了你表妹也不知道。”
祖孙说话的空当,采荷急匆匆进屋,迎面跪在地上。
“老太太,大事不好,采莲说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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