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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喜欢,可以把它关到屋里。

这句话临到嘴边,倏尔被换成一声清咳,陆迢轻声笑她,“不过一晚而已,又不是再也见不到,怎么还舍不得?”

秦霁一怔,唇角弯了弯,“嗯。”

净室洗漱回来,陆迢已经换上寝衣,靠在床头,似在想些什么。

吹了灯,两人一同躺下。

少顷,陆迢侧身,手搭在她的腰间,“声声。”

只喊一声,他便没了下文。

昨日茶馆之事,陆迢并未放下。

装着玉珠的木匣被赵望放在他的马车上。

陆迢清楚,秦霁未必有多喜欢此物,要拿回来只怕是因为不想给那个妇人。

秦霁厌她。

没有那妇人,她不会去花楼,也不会遇见自己。

如若这些都没发生,秦霁她现在……

陆迢的思绪到此止住——秦霁握住了他的手,声音懒懒犯困。

“嗯,怎么了?”

“无事,睡吧。”陆迢抚她的后背,像是哄人。

翌日清早,秦霁迷迷糊糊睁开眼。额头不住往前蹭,蹭着蹭着,便抬起了头。

她刚醒,目光懵懂。

陆迢却是等候多时,目光停在雪白的衣襟前。

他对她的谷欠望一向坦荡又直白,鼻尖碰了碰她小巧的鼻头。

“想么,声声?”

一抹羞粉从小姑娘的颈间攀向耳后。

她羽睫轻扇,抬起一双盈盈水眸望了过来,里面似有千丝万绪,又似只放着自己一个。

这样的眼神,陆迢很熟悉。

秦霁这样看过许多人。

济州的罪女,瓦官寺要带她走的女子,还有那只黑猫。

都是她所在乎的。

而现在,这样温柔纯澈的目光,偶尔也会落在他身上。

照得人暖意漫漫。

陆迢身上那些常年阴冷湿僻的洞缺,几乎要被她柔软的目光给填满。

秦霁吻上来的那刻,最后一处洞缺也被堵上,不留任何漏隙。

陆迢一直都知道,被秦霁喜欢,是件很好的事情。

只是他没想过,这样的喜欢,也会有自己一份。

他紧扣着掌中葇荑,深深浅浅,热汗涔涔。

云歇雨散之后,秦霁累的不行,窝在陆迢臂弯,喝水都要借他一只手。

陆迢喂着她一点一点喝下,想起还有正事尚未跟她提起。

他要去京城,她父亲的事自然也要一起,不过此行不能将她带上。

秦霁留在金陵最为妥当,她家先前的宅子已买了下来,里面的东西亦换过一套。

他离开的时候,她可以去那处住着。

等秦霁喝完水,陆迢道:“明日——”

“大人。”秦霁没听见,舔了舔湿润的唇瓣,嗓子不像刚才那样哑。“明日,我想去一趟瓦官寺。”

“去那里做什么?”陆迢拾起帕子拭去她嘴角的水渍。

“我上次在那里的佛经还没抄完,只剩下最后一篇,想将它取回来。”

她仰脸望着他,两颊潮红,眼中亮晶晶一片。

“好。”陆迢不假思索应下了她。

第102章 第 102 章

陆迢出门晚了时辰,临行前,折身看向秦霁。

“怎么了?”秦霁视线随着他的一同落向自己腰间。

接着,那个曾被自己送去给乌连换钱的白玉绶带鸟衔花佩,重新出现在眼前。

陆迢将玉佩妥当挂上她的系带,“不许再给别人。”

他原来知道。

秦霁认真点头,对上陆迢沉沉投过来的眼神时,仍免不了心虚。

知道陆迢今晚不回来,她牵起他的手,转移话题,“听人说,在寺庙开过光的佛经与普通的佛经有不同,我明日写完,给大人也看一看如何?”

明日,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