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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帘钩被碰落,湖蓝织纹的纱帐像一圈涟漪,荡入夜色当中,帐外一点烛火模糊成了一圈圆影。

他抬手撑在她腰侧,“怎么谢你才好?声声。”

夜风骤起,外面的雨变重了起来。

雨柱轻打花枝,摇摇颤颤,应和着床边轻晃的火苗。

直到小姑娘的泪花险些掉出来,陆迢方才堪堪停下。

他抽出身,再舍不得往她脸上咬,目光上下找了一遍,最后停在捏着被褥的嫩白葇荑之上。

拿起她的手,对着圆润柔软的几个指头不轻不重地咬了口。

“睡吧,我帮你擦干净。”

秦霁是委屈的,可架不住太累太困,听见一个“睡”字就盖上了眼帘。

翌日清早,陆迢刚把寝衣换下,一转眼,床上的小姑娘已经坐了起来。

秦霁昨夜睡前喝了酒,因着头疼醒的比平时早。一手捏住松散的衣襟,睡眼还惺忪着,在床上摸摸找找。

陆迢捡起地上那条软绫系带,回到床边,示意她抬臂。

“你知不知道南边的山匪要比北边多?”

秦霁第一下还不明所以,视线落到地板那张纸上,又明白过来。

昨夜好像和他说过了。

虽然并不清楚哪边山匪更多,她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知道。”

陆迢给她系好系带,回头往那张纸上瞥了眼。

他声音轻忽,像是随口一提,“不如等明年春日走水路?”

“我不。”秦霁脑袋疼了起来,拍开他的手,拒绝得很干脆。

“等”这个字,她自己说还算是个安慰,从他嘴里说出来便有些刺耳了。

不是等,是熬。

已经很久了。

秦霁做完后意识到不妥,手往一边挪了挪,捏住他的尾指,小声找补,“我是怕麻烦大人。”

陆迢面色如常,抽出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

秦霁藉着头疼冒出来的小脾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迎着男人的目光浅浅一笑。

望着陆迢出了门,她长叹一口气,又躺回床上。

好累。

他好难对付。

等秦霁洗漱完,陆迢已经去了州衙。

听雨堂偏厅。

司末端了解酒汤进来,她昨夜一时兴起买了酒,自己喝完还不算,给秦霁也来了一小坛。

幸好她留有一点分寸,给秦霁准备的是果酒,今早这才险险躲过一大劫。

司未把解酒汤端到秦霁面前,心虚一笑,“姑娘,你今日起得真早。”

虽说是果酒,她记得也被姑娘喝去了不少。

秦霁笑一笑,“我酒量好像还不错。”

这一日,她仍是在房里看地图,计划着怎么去甘南。

陆迢说的对,路上还会有山匪,她选路时没把这条放心上,好些地方得重新考量。

秦霁新取了罗纹纸,在这上面勾勾画画。

一条条墨水自毫尖溢出,天色渐也被洇染成一片浓夜。

昨日一场秋雨过后,天又冷了不少,风从格窗的间隙吹进,秦霁穿着披风,仍是打了个寒战。

司未见状道:“姑娘,我去将熏炉取出来可好?”

“不用。”秦霁刚说完,又在司未眼皮底下打了个小小的寒战。

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我想换一件厚实的披风,有夹层的么?”

秦霁穿的衣服一向是司未拿出来的,穿过的便都放在了听雨堂,但司未寻常拿衣服的的那间房里应还备了她换季要穿的衣物。

近日天气凉得快,秦霁身上这件披风便是司未今早新拿过来的。

司未应道:“应当有的,我这就去瞧瞧。”

秦霁站了起来,“我同你一起去瞧瞧。”

或许有厚些的斗篷,她回去的路上能用得着。

司未欣然答应,“好,我照着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