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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蹭裴玄素的护卫,还有邓呈讳张合他们在,徐喜不疑有他,于是就去了。

裴玄素掉头快步往后面两人起居的正院走,沈星赶紧跟上。

哗啦啦一群人进了院子,一进房门,裴玄素脸色当场就变了。

“怎么办?现在咱们要做什么?”

沈星脸色也撑不住了,急得眼睛都红了,仓皇惊慌,急忙握住裴玄素的手。

现在怎么办?

只能够尽力准备,创造一些斡旋的条件了。

裴玄素面沉如水,顾不上废话,立即招手跟着冲进来同样脸色大变紧张到极致的冯维孙传廷邓呈讳三人,他心念急转,迅速吩咐下去。

幸好这个院子有地道,冯维三人冲出去,除去装点门面让外头看起来没有异常的护卫人手之外,其余人几乎全部点齐,跟着他们火速穿地道而出,去紧急换衣后去寻找安排人手。

安排和购置帐缦,各种装饰遮挡物石材,甚至床都换了,最重要是飞马去京郊寻他们的匠人,得赶在宵禁闭城门之前赶回来。

连夜动工,必须挖出一个房内的汤泉池子,把卧房明堂次间稍间五间大房全部打通,悬挂帐缦增设摆设,蒸汽微腾,尽可能加正常又遮挡视线的东西。

这些近卫,本来就是裴玄素再三筛选过后才放在身边当贴身侍卫的,这次又再筛了一遍,少数几个已经全部找借口打发出去了。

剩下的绝大部分,贾平他们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但俱没有异议,反而精神一振,他们意识到自己彻底进入裴玄素的腹心圈子位置了,都很激动,又紧张,急急跟着队长冯维三人从地道狂冲而出。

夜色已经黢黑了,府邸远处的蝉虫没有被粘走彻底,声嘶力竭一样嘶鸣着,在这样的夜晚让房内更显安静和和紧绷。

外面冯维贾平等人尽量放轻脚步急促穿过廊道,往地道所在的抱厦方向跑去的声音。

声音很轻,但裴玄素这人异常的耳聪目明,听得非常清晰。

沈星打开窗子望了一眼,又紧张关上,她回头看圆桌边的裴玄素,后者眸色沉沉神情紧绷凌然,而她的心跳急重得快要蹦出来一般。

两人对视了一眼,俱在对方眼里看到一种压抑的紧绷。

冯维等人的脚步声已经听不见了,万籁俱静,沈星很紧张走回圆桌边,站了一会儿,才想起坐下。

“明日的检查,必须到这房内。”

裴玄素深深呼吸一口气,种种剧烈的变故和起伏,在这巨政变倾轧即将发生的前夕,一波接着一波,几乎没有让人喘得过气。

但,也不算太让人意外。

要是风平浪静,才是不正常的。

这个检视刷茬,于今日的他而言,是侮辱,却也是最大的危机。

这样异常的紧绷的氛围之中,裴玄素还不可避免的想起了当初大理寺狱苦熬挣扎的凄凉惨痛和被拖进蚕房的过程种种屈辱。

他甚至一瞬间想到了梦中,真正去了势的那个人的种种传达给他的那种巨创阴沉感受。

这种种的情绪,以及巨大的危机之下,裴玄素有一种心脏都在狰狞战栗的感觉。

他深深吐纳几口气,把那些情绪都压下,脸色沉沉,他从怀中暗袋取出了那枚墨玉牌,捏在指间,哑声:“实在不行,唯有把这玩意扔出去!”

裴玄素一把握住沈星的手,因为他从沈星闪动的眼眸和面上神色中看到一种自责和后悔。

“我不后悔。”

他紧紧攥住沈星的手,哑声:“再来一回,我也会这么选择的。”

这一瞬,他想起梦中那个人,几乎半人半鬼,连男人的象征都没有了,他感觉自己没法承受也根本接受不了。

裴玄素一把将沈星抱在怀里,沈星一瞬间也想起了前生的他种种创病和和艰难,一刹也眼眶发热泪盈于睫,她脑袋埋在他怀里,竭力忍住,赶紧眨了眨眼睛,把溢出的泪水无声浸到他的衣襟上。

裴玄素单手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抚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