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经常会?感到赏心悦目。
可是此时此刻,段原却?没有半点欣赏的心情。
他的心蓦地沉了下?去?。
在段原的角度看不见病床上的情况,不过他知道自己?这个朋友的心向来冷硬。
至少自己?从小到大还没见过他哭过,要哭不哭也是没有过的。
现在这样……
谢行不会?伤得很重?吧?
一时间,他把身上那?股吊儿郎当的气质都收了起来,正想着?措辞准备开口安慰一下?,没成想病床上的谢行却?突然对?着?他挥了挥没受伤的左手:“段先生好。”
……Σ(⊙▽⊙”a, 这不是没事吗?
段原狐疑地看向宁柯,但是没成想下?一秒, 宁柯突然把热水壶“砰”的一声重?重?放回了原位,大步向他的方向走来,然后挤开段原的肩膀,几?乎是有点急切地冲出了病房。
……?
段原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空荡荡的走廊,又转过身看了一眼还保持着?打招呼动作的谢行:“你哥哥怎么?了?”
谢行摇了摇头:“不知道。”
哥哥该不会?是真的不喜欢自己?的纹身吧,又不好意思说?自己?,所以要出去?冷静冷静。
补药啊( p′︵‵。),他真的不是叛逆小狗,他只是在瑞典的时候太孤单了,这样就好像哥哥还陪着?自己?一样。
要是哥哥不喜欢的话……那?就洗掉算了。
“……”
看着?病床上神情明显落寞下?来的谢行,段原心里的疑惑不禁更重?了。
怎么?回事,感觉这兄弟俩今天都怪怪的。
——
半个小时之后,段原终于和谢行简单了解清楚了今天的状况,确定他没什么?大事之后便?从病房里出来了。
最后他在走廊的尽头找到了正站在窗前发呆的宁柯。
此时已经是将近一月末,西?京依旧是冬天的模样,气温没有回升,窗外也没有什么?景色,只有干枯的树枝和枝杈上蹦蹦跳跳的肥嘟嘟的麻雀。
不时一阵凛冽的冬风吹过,卷落几?片干枯的树叶。
宁柯看着?看着?,便?又抑制不住地想起来了谢行右肩上的纹身。
心里的酸胀感不降反增,最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人?在极短时间内下?意识的行为,往往就是他内心深处真实所想。
阿行是真的很喜欢自己?,又或者说?——是很爱自己?,爱到甘愿毫不犹豫地去?冒失去?生命的风险。
他追逐了自己?太久太久,而自己?在这场追逐之中,终于不太想逃避了。
而是停下?脚步,转过身,把那?只一路亦步亦趋跟着?自己?的小狗抱进怀里。
从此——他们就都有家了。
可是,爱情这种东西?,宁柯是真的不太懂。
科学来讲,大部分所谓爱情都是人?体丘脑所分泌的多巴胺引起的激情,但是它并不能在人?体中长久地留存,不久便?会?被自然代谢掉。
宁柯活了两辈子,早已对?感情并无多少奢求,但他若是要,要的便?一定是长久的,毫无保留的,独一无二的。
因为对?宁柯来说?,比失去?更可怕的,便?是曾经拥有过。
“阿宁,你有心事。”
段原在宁柯身旁伫立良久,看着?宁柯那?张温雅浓艳却?难掩愁绪的侧脸,终于没忍住轻声开口说?道。
并不是疑问的语气,而是十分确定的陈述句。
他与自己?这位朋友自幼相识,自诩算得上是了解他最多的人?,谢行回到谢家之后,阿宁的性子就变了不少,更加随和温柔,甚至愿意去?配合自己?的插科打诨。
但是即便?如此,宁柯的内里却依旧没怎么变——淡漠疏离,时远时近,美人?如花隔云端,不大能有人有接近他的心。
不过谢行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