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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针扎了一下。

不是很痛。

刚刚放松警惕,铺天盖地的箭镞便将心脏穿透无数窟窿!

千疮百孔!

疼痛已经无法感知,占领上风的是磨人的窒息。

胸脯剧烈起伏,张大嘴巴吸气却依然无法获得一丝一毫氧气。

吸入肺腑的全是刀刃,喉管仿佛被划穿,空气那么痛,那么痛!

再不呼吸就要死过去,可呼吸间却又巴不得就此死过去!

这种打击太过巨大,难以承受的重压崩断了颜华池最后一根弦,他意识彻底混沌过去,人事不省。

阴水护主,慢慢钻出影子,朝观音的方向探了探,竟然往回缩了一小截。

可它随即坚定信心,顶着陌生大凶浓重的威压,往颜华池太阳穴流动。

太阴嗤了一声,不屑一顾,专心数钱。

天一点点亮了,晨光穿透高高的穹顶,大殿里即使在冬日照耀下,还是那般昏暗。

铜钱的粉末被阴水慢慢从颜华池眉心骨里吸出来,然后吞吃殆尽。

致昏的蜡烛早就熄灭,一夜过去,足够颜华池缓过来了。

可颜华池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

牛驼山,许祎刚刚推门进来,便看到沈长清一膝跪地倒在案边。

沈长清眉头紧蹙,唇角染血。

——是谁……动了他的主魂……

——颜华池……

沈长清艰难站起来,头痛欲裂。

李管家准备的换洗衣服里,被阿山悄悄藏了四枚铜钱。

铜钱上面附着沈长清的一缕主魂。

在第一枚铜钱碎裂之时,他藏在怀里的菩提碎了一颗。

在四枚铜钱都崩碎之时,七颗菩提骤然炸裂,堙灭成粉。

至此,只余二十六颗。

他抬眸,冷冷看了许祎一眼,“出去……”

许祎要上前扶他,他忽而大怒,“出去!”

许祎被震得一点违逆心思都不敢有,退出去,关好门。

沈长清颤抖着指尖,只不过是轻轻一划这样的动作,于此刻的他而言却好像无比困难。

下一瞬,鬼门大开,他消失无踪。

空中滴落的血,在地板上砸开了又一朵花。

散落其侧的青白粉末,像极了衬托血花的叶。

许祎急得在门口转圈,时不时戳着手腕上的“胎记”。

毫无反应,而屋内也再没动静。

好像一瞬间,所有人全都失联!

而他只能干瞪眼!

……

这是阿山复明之后,第一次踏入颜华池的鬼门。

里面是极凶的气息错不了,但……没有丝毫暴戾的情绪在里面。

甚至,这扇门里面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呢?

白鸽也很震惊,它第一次见到这么干净纯粹的门后世界。

“这不可能!”阿山惊呼,“他怎么成的极凶?!”

极凶,非大绝望者不可成。

但颜华池的门后,是空的。

这是第一次有人探知到颜华池门后的辛秘,连颜华池自己都不曾看过。

他没有踏入过他的门,他怕在门里看见沈长清。

可沈长清又怎么会愿意留在他门里。

“咕,小主人这样,其实也挺好的……”话音未落,白鸽忽然急促地叫了好几声,似乎连人话都忘记怎么说,“咕咕!咕!咕咕咕咕!”

阿山顺着白鸽的翅膀尖看过去,登时满头冷汗。

颜华池的门,怎么朝里面开了?!

哪有朝着里面开的?!

诡异!太诡异了!

阿山警惕地盯着打开的门,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咕!”白鸽眼尖,看见有什么黑色的小颗粒飘进来了!

来不及了,黑点一落地便立刻扎根,尖锐的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