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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那人松了一口气,昨夜上山的时候,林苍忽然清查底下人,诛杀细作后摊了牌。

他因为藏得深,才躲过一劫。

那人甫一出门,沈长清就站起来,眉目微冷,“看好大门,无论谁来,只说我不见客。”

“那大当家呢?如果连他都不见……”

有一人开口。

沈长清猛然转身,盯着那人,一字一顿,“我说,无论任何人。”

沈长清缓缓道,“张三,我知道你是胡万的人。”

“你没有直接做过恶,你的父亲是胡子,你生在牛驼山没有办法,你不想烧杀抢掠,所以十一年前你主动请缨揽了监视林苍的活。

“我不杀你,你要领情,协同犯罪,一样是错。”

那人神色有些低落。

沈长清推开房门,进屋,一整天没再出来过。

是夜,胡万的居所。

陈渊海睡在隔壁屋子,胡万坐在床榻边,门窗半掩,面前跪着一个人。

正是溜出来的李四!

“竖子猖獗!”胡万一脚踢翻李四。

李四很快爬起来,抱着胡万的腿,哭得稀里哗啦,“谢三财说他看不起咱,看不起老大您啊!还有那个秦溪,太嚣张了!他简直没把您放在眼里,说废了二当家就真废了!他四处收买人心,恐怕他是意图造反啊!”

胡万目光和蔼,把李四扶起来,“无碍,纵他是仙是神,凭借娘娘的关系,也可以会一会他。”

“更何况,这天下地上唯一的仙,就是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姓沈的远在庙堂,只要我们不跟他的狗硬碰硬,就不怕他为秦家出头!”

李四被胡万扶着,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和受宠若惊之情。

反而战战兢兢地缩着脖子。

果不其然,下一瞬,呼啸的风声裹挟着尖锐的爆鸣,胡万蒲扇般的左手招呼在他瘦削的右脸上。

只一下,就把他扇飞出去,撞在墙壁上,狠狠吐了一回血。

“蠢货!”胡万面目狰狞,怒骂,“你真当自己还没暴露!”

“姓秦的在溜你玩!你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

李四早已习惯了胡万的喜怒无常,就势顺着墙边滚到角落里,缩起来。

“若理他,可就上他的当了”,胡万眨眨右眼。

“去他妈的,直接干一仗!”胡万抽抽左眼皮。

“你下去吧,回去记得上药”,胡万挥挥右手。

紧跟着,左手握拳用力砸在桌子上,把桌子砸了个洞,“真他娘的闹挺!”

李四看着这怪异的一幕,咽了口唾沫,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一夜相安无事。

之后的几天也一直未见动作。沈长清不动,胡万亦不动。

三当家还是跟以前一样,专心研究他的肢解。

沈长清不断送人给他,他没有时间出来作妖。

他也不问这些人从何而来,他不挑,只要是人就行。

如果皮相能好点,那就更妙了。

那些玄色图画的人,生前喜欢折磨俘虏,以此取乐,罪大恶极。

万料不到自己竟也有那么一天。

三当家才是这牛驼山上折腾人的鼻祖,生扒皮,活烹炸都是轻的。

没人能从他手底下活下来,活下来的都疯了,没两天就会求着他给他们个痛快。

牛驼山三个当家主事的人,只有他手底下没有喽啰。

他唯一的用途,是刑讯逼供。

这些惨绝人寰之事他每天都要做很多,一做就是很多年。

早些年的时候他心智正常。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他也疯了,成了个彻头彻尾的变态。

抚摸着颤抖的肉/体,听着他们悦耳的惨叫,给予他们直灌灵魂的痛苦,这种美妙的感觉让他如此痴迷……

第七天下午,很安静。

胡万没有出兵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