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经历过生离死别!”
显然,这安慰的效果并不好。
鹰眼吐出嘴里叼着的树枝,伸手一指众人,“没根子的小王八羔子们!准备好跟着鹰爷干趴那帮龟儿子了吗?!”
情绪被点燃,热血在沸腾,太平教众人涨红了脸,“老子迫不及待要掏穿他们的肠子了!”
“很好!爷就欣赏你这种兔崽子!不!是狗崽子!”鹰眼哈哈大笑,“狗崽子会咬人,兔崽子除了会跑会跳还会什么?!”
他怒目圆睁,“给爷咬死那帮龟儿子!咬断他们的命根子,鹰爷给你们这些狗玩意儿泡来下酒!”
士气再一次高涨,“老子能吃一整条!”
“一条牛什么!老子能同时吃两根!”有人不屑。
“用你的两张嘴吗?!”那人立马反驳,“不如爷爷的也给你吃!”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些土匪们哄笑起来,互相开着荤段子,遗忘了悲伤。
谢三财也终是忍俊不禁,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低声,“狗东西。”
眼睛里却是满满当当的,对如此亲情的眷恋。
“差不多行了!咱跟土匪不一样!”谢三财的声音闯进来。
“别理他,咱就是土匪!”鹰眼白了他一眼,“小崽子们,你们说鹰爷说的是不是?!”
“对对对!”
人群又闹哄哄起来,谢三财见压不住他们,便也作罢。
到牛驼山胡子的寨门口,这条长龙就再也走不动了。
嬉笑都被收起,众人脸上换了凝重。
前方危机四伏,一路上都没有埋伏,说明牛驼山昨日吓破了胆不敢偷袭,因此今日必将集中人马决一死战。
他们抱着必死的决心,定然会拼死一搏。
有时候,不要命的狂徒,比清醒理智的疯子更可怕。
谢三财神情凝重,抬眼望去,乌泱泱的一片全都是人头。
呈半圆列在门口,像一张包住龙头的巨网,又像是坚固的盾,挡住太平教这支长矛。
战场布局对他们不利,士气有了颓势,此时便需要一鼓作气!
谢三财深吸一口气,率先冲上去。
鹰眼紧随其后,高喝,“人头是爷的!都别跟爷抢!”
他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仿佛牛驼山才处于劣势。
仿佛弹指间牛驼山灰飞烟灭。
太平教的士气再一次飞升,仿佛不是牛驼山包围他们,而是他们包抄牛驼山。
谢三财冷眼厮杀,鹰眼叽叽哇哇转移着敌人的注意力,再赶巧补暗刀。
经历过最初的慌乱之后,牛驼山迅速安定下来,调整战略,有序应对。
牛驼山的胡子比太平教可有资历得多,他们建寨近八十年,诞生十数年的太平教在其眼中与稚嫩的婴儿没什么区别。
牛驼山的当家地位是尸山血海里拼出来的,在牛驼山不讲义气,只讲利益。
天真的孩童怎么拧得过大人的腿
伤亡在逐渐增多,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倒下后就再也没起来。
谢三财到底是阅历尚浅,眼底逐渐露出迷茫之色,整个人都有些精神恍惚。
这一次的伤亡太严重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严重。
他忘了自己还在战场上,竟开始懊悔起来。
他想,若上山前至少派人勘测一下地形,他们不会如此手足无措。
他想,如果他此前了解一下牛驼山的势力,不这样着急反攻,或许可以用最小的牺牲,换最大的利益。
然后……他想起来,昨日二当家摸上山去了。
其实二当家早就考虑到了吧?其实他是想要帮他们的吧?
是他太多疑了吗?可是他也是为了兄弟们……
如今怎么反而害了他们呢?
谢三财出神地想着,没注意到有长刀向他面门劈来!
说时迟那时快,有个精瘦精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