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顾张雪梅抱着小儿子坐在地上哭,毅然地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邻居一脸淡然,应该是见多了处变不惊了。
晒太阳的张老太对着大声嚎的张雪梅喊道:“雪梅啊,不要嚎了,都已经走远了,他都听不到了,算了吧,下次他能听见的时候再嚎吧!”
张雪梅听了,摸了把挤出来的一滴眼泪,麻溜地抱着儿子起身回家,把大门拍得声响。
一场闹剧暂时收场了。
等沈妈几人扛着采摘的香菇回家,张老太仍旧在晒太阳,见了沈妈,亲热地打招呼后,笑道:“好在你闺女没跟这知青结婚,哎呦,天天闹,我老婆子耳朵不好,都受不了了。”
沈妈接了句:“咋了,又吵起来了?”
张老太太学了学,沈妈摇了摇头,叹息道:“谁说不是呢,我闺女的女婿就脾气好,你别看着粗粗壮壮的,对闺女可好了。”
张老太也羡慕:“那可不是,我晌午吃饭早,这几天天气好,就坐门口晒太阳,那大块头每天都来给媳妇送鸡汤了啥的,冰月还是有福气,遇到这么个疼媳妇的,看得我老婆子都羡慕得紧,我年轻的时候,老伴还没走,但大男人不懂疼媳妇,要是有下辈子,找个知冷知热的多享福。”
几个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都调笑张老太:“做梦吧你,都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少女似的怀春。”
张老太穿着旧棉袄,皱皱巴巴的脸抬头望着天空,一脸向往,笑着:“这不就是见了小年轻疼媳妇,感叹一下嘛!”
小年过后,今年沈爸用厂子里发的肉票买了点排骨,七毛多一市斤买了五斤菜籽油。
村里今年每家发的猪肉也多点,封国栋又拎来两只鸡,沈家就在小院里砌上锅台,架上油锅,炸丸子、炸红薯,把排骨包裹上白面和红薯粉炸小酥肉。
沈晓铭负责烧火,沈大铭切红薯块,沈小园也过来帮忙裹排骨往油锅里扔。
刚刚炸出来的小酥肉好吃得很,沈晓铭迫不及待地捏在手里,吹着刚炸好的小酥肉,迫不及待地放在嘴里嚼着吃,烫得直吐舌头。
沈小冬比以前淡定了些,不会再拿着他的小木碗来蹭吃的,但端上了瓷碗过来,沈晓铭指挥着沈小冬:“去柴房抱点柴火过来烧锅,要干活才能有吃的。”
沈小冬答应着搂了一堆柴火过来,代替沈晓铭烧锅后才如愿得到小酥肉吃。
小黑晚上最近都在草莓园,晌午跑回来,沈晓铭也给小黑偷偷地尝了尝鲜。
沈妈总是把笑容挂在脸上,有了几个半个不小的孩子帮忙,倒不觉得太累。
沈家今年仍旧要蒸人口馍,要给闺女和女婿初二来得时候带回去。
还在自家人吃的人口馍里塞上一分钱两分钱的,沈晓铭负责塞的,特地做了个记号,猴精猴精地:“这记号只有我自己才能看懂,今年的钱肯定是我的了。”
平城的百姓都会这么做,家里谁要是把塞钱的人口馍吃出来,寓意就是财源滚滚,是个好兆头。
沈妈用沾着面粉的手指点了点沈晓铭的额头,笑呵呵地:“你一个学生娃,吃出来有啥用,又不挣钱。”
沈晓铭只是嘿嘿的笑。
沈冰月要帮忙,被沈晓铭拒绝了:“姐,你赶快看好小娃娃们吧,这里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和妈就够了。”
这是沈家过年最奢侈的一年,沈冰月无比欣慰,在心里计划着今年仍旧得干点啥,挣钱改善生活是王道。
第章 这算是推波助澜吗
腊月24
这几天天气好,冬日的暖阳晒向大地,带着懒洋洋的温暖,洒在每日在大门口晒太阳的老头老太太身上,惬意极了。
封国栋雷打不动得晌午过来给沈冰月送些好吃的,也抱着孩子们逗逗,沈小园抱着老大,沈冰月抱着老二,封国栋把有些胡茬的脸颊凑向女儿,惹得女儿咯咯直笑,然后就去逗一下沈冰月怀里的老二:“鸿旭,好不容易见你醒着,贪睡的小子今个睡饱了?”
白白净净的小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