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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54766 字 1个月前

禁苑一马平川,风吹草低。

这个时节,秋草红红黄黄覆了一大片,山上层林尽染,只深红浅黄色错杂着,贺山北坡缓而南坡险,秋狩的营帐悉数扎在了贺山的北坡上。

若从南坡下山,离关隘就很近了。

芍药正在兴头上,猛地被打断了心里觉得空落落的,故而试探着问道:“不知殿下找稚陵可是有什么急事?能否稍等片刻容她梳洗打扮一下?”

“殿下说了让稚陵姑娘即刻前去。”如此就是不行的意思了。

稚陵拍拍芍药的手让她等自己回来再一起吃晚饭,自己便拿了把伞跟着张恺出去了。京城,钟府门前彩棚高搭,一众达官贵族来往吊唁。府内设席张筵,丝竹管弦混着和尚道士们的念经木鱼声沸沸扬扬。

灵堂内,一名身材伟岸的男子正跪在里面守丧。钟家大夫人刚送走一群诰命夫人,转头便看到自己的儿子仍跪在灵堂内不禁心疼,走过去道:“祁儿跪了一天了,不如去看看你妹妹吧,正好也休息一下。”

钟祁本无心起身休息,但想到因为伤心守夜晕倒的胞妹便道:“如此也好,儿子去看过宴儿就来。”又道,“母亲来往送客一天了也该休息休息,若是您病倒了便是儿子不孝了。”

钟夫人听到儿子的关心欣慰地点点头:“哎,为娘的知道,你快去看你妹妹去吧。”即墨浔夜半到达王店村时只见村子里还是一片灯火通明。

“这是怎么回事?”即墨浔皱眉问道。

张恺见状连忙下马敲开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个年纪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妇女,她见敲门的是陌生人本想关门,但看对方身配官刀穿的不像平民百姓气质上也不像坏人,还是开了门:“请问大人有什么事吗?”

“敢问夫人为何这都夜半时分了,为何村子里还都是灯火呢?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妇人面色犹豫,似是不想告诉张恺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背后马车的门帘又被掀开,张恺连忙向妇人手中塞了一块银子道:“妇人放心,我们并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夜半路过此处,若是遇到了什么难事我们说不定也可帮上一二。”

妇人收下银子,又觉得张恺话说的有理,又像是个有本事的,说不定真的能帮上他们,便道:“大人有所不知,这是我们村子里正在抓山上住着的一个妖女呢。”

“妖女?为何要在夜半时分抓人?”

钟祁起身行了一礼转身往内院走去,他穿过亭台楼阁,背后的丝竹管弦之声越来越淡,终于他走到一处竹子冒出墙头的院落钱走了进去。

院里几个丫头正在打扫洒水,其中一个见到他来了喊了声:“大公子来了,姑娘正在屋里呢。”

他点点头,刚走到门口便闻到一阵淡淡的桂花香——他的胞妹钟宴不喜焚香,觉得浪费奢侈不说还平添了空气里的尘埃。故而平时只用花香和果香,如今正值金秋便采了新鲜的桂花放在屋内各处以增添香气。

钟宴正半卧在床上举着一本书细细读着,因为正值新孝在身又在屋中她只穿了一身白色衣衫头上简单簪了一朵白花。即使这样简单的装扮也掩盖不了她的冰清玉润,反而为她添了几分清冷的气质。

她正读到精彩之处入了迷,直到钟祁走到了她的里屋前她才注意到:“大哥你来了。”

钟宴起身和钟祁来到八仙如意圆桌前坐下,手中仍拿着刚才看的书。钟祁看到她拿着书皱眉道:“这些天哭了那么久人都哭晕了,眼睛肿的像熟透的桃一样,如今不好好休息怎么还看起书来了。”

钟宴听了也不恼,将侍女倒的茶水递给钟祁:“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哥哥是知道我的,便是一日不吃饭也不能一日不读书。”

“唉……你自己当心身子便是。”钟祁摇头,“你又不考取功名也不知道读那么多书干嘛。”

这话让钟宴原本微笑的脸僵了一下,不过转瞬既逝让钟祁没有发现妹妹的不满。

“爱好罢了,即使考取不了功名我的文采也不见得就比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