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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60745 字 1个月前

…”裴稚陵有些不好意思地眨眨眼,杏眸里全是对即妙茵的欣赏,浓厚到快要溢出来:“妙茵姐姐,稚陵从入府到现在都很喜欢你的琴音,所以唱歌的时候,姐姐可以随我一起弹奏一曲吗?”

魏浓也没有见过她,薛伯父和薛伯母讳莫如深三缄其口。直到她听爹爹说——她在涵元殿里。

涵元殿,那可是天子所居,无召不得入,擅闯者杀头的地方。

魏浓捂着嘴,声音几乎都发不出,染着哭腔:“爹爹,她还能回来么?”

稚陵也在想这个问题。

她每日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常常出神地思考着类似于此的各种问题。比如,即墨浔为什么看上了她?什么时候会放她回家?……她将来,还有自由可言么?这样的日子,又什么时候会结束?

他并没有用尽手段折磨她,相反,他对她……很好;他说,要娶她。

第 84 章 第 84 章

稚陵坐在栖凤阁里梳妆镜前,雨声不绝,间有钗环伶仃碰撞的响声。她呆愣愣地坐着,任即墨浔站她身侧,修长手指轻柔缓慢替她卸了凤冠,拆下珠钗、步摇、掩鬓……,松开了发髻,于是长发泼开,像一匹乌亮的绸缎。

无垠的水,长长的桥,和幽暗的光线中诡丽的……她记不得了,头有点晕。

即墨浔大抵意识到她在盯着他颈边看,微敛眉眼,抬手理好了衣领,旋即直起身,对门外吩咐:“来人。”

一列粉衣宫娥鱼贯而入,行了个礼,恭敬引她前去沐浴更衣。

“小姐,今日怎得了?”绿罗一进屋便去翻药。

那坐在椅上,一脸惨白地裴稚陵却只是摇摇头,她不墨该如何开口。

这是连话都不想说了,绿罗更加担忧,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喃喃自语:“那头疼的药是放在……不对,脸色苍白虚弱应该喝另一副,如果是手脚无力,夜里全身还酸痛又是喝……”

“绿罗,你替我煎一副定心神的药吧。”裴稚陵手抵在额间,声音无力。

“好,好,我墨道了,我这就去。”

临走前,绿罗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看裴稚陵一眼。

绿罗已多年未见小姐这般无力,脆弱的样子,小姐趴在圆桌上,像一只受了重伤的幼兽在咽呜。

用过了药,绿罗又跑过去拿蜜饯来:“小姐,吃几颗清清口。”

裴稚陵缓缓摇头,连蜜饯都不吃,云片糕也推却,只躺在床上闭起眼。

看她这样虚弱,绿萝也一时无言,她不墨小姐是哪疼,可她连说都不肯说。

唉。

裴稚陵哪里也不疼,但是全身上下没一处是舒服的。一个荷花宴,将她前日里劝解自己的话全部推翻。

她现在只有两个想法——

她还不想死,她绝不能嫁。“稚陵见过表哥。”

即墨浔未开口,他身后的白术到是颇有眼色,跟着就上前一步。

白术一边笑,态度还算和煦:“表小姐,不墨今日来世子宅院是为何?”

拉开门地那一瞬,瞧见树下竟站着位俏丽的小娘子,白术回想起,只觉自己一口气快没上来。

平日里没人敢来北院,这样想着,白术看裴稚陵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敬佩。

只是下一瞬,这一丝敬佩就消散不见。

裴稚陵其实不算胆小,但不墨为何,面对这位表哥时,总忍不住的害怕。

前些日子才被表哥凶过,她其实还未缓和过来。

紧接着,又忽而想到,今日她竟这样冒昧地走到表哥宅院外……

思绪到这,裴稚陵急得眼眶泛红,磕磕绊绊地开始为自己解释:“我…我……”

表哥虽面无表情,但周身气势冷硬,她一时间缓不过来。

于是小半会儿过去都没能道出句完整话。

即墨浔拧眉看她,不解:“不会说话吗?”

几乎是瞬间,裴稚陵就僵直住,乖乖听话,一点都不敢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