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外冒,“一边说不信鬼神之说,一边又这么忌讳我……真是虚伪。”
屋外的侍从听见稚陵这话一边恨不得能自己冲进去捂住她的嘴,一边将身子伏得更低了,生怕等会儿太子党怒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呵。”即墨浔气极反笑,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一个人敢在他的雷点上来回蹦跶这么多次,“孤假惺惺?孤虚伪?……张恺!”
张恺早在稚陵大喊即墨浔是骗子时就被侍从们叫过来了,他刚赶来就听见了即墨浔叫自己进去。
“殿下有何吩咐?”张恺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情况,只得先应和即墨浔的命令。
“她既然觉得孤虚伪,就送她回那些不虚伪的人身边。”即墨浔眼底一片幽深。
“殿下是指……”
“当然是哪来的就回哪去!”即墨浔道,“她不是喜欢被人‘真诚相待’吗?就送回她原来住的那个地方。”
稚陵本以为即墨浔只是把自己赶出去,这她倒无所谓,反正她可以自己再赶路去京城。可他居然把自己再送回去,那她岂不是还要自己再多走那么多路。
“你!”稚陵又惊又气,“回去就回去!回去也比在这里受气强!”
“你最好真是这么觉得的。”即墨浔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张恺留着原地看看离去的太子又看看独自抹泪一脸倔强的稚陵,一脸茫然,丝毫不明白今天两人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但泓绿为难地告诉她,陛下去了灵水关。
灵水关……那里去京百十里,须臾要一日一夜。他分明是不想见到她。
明知她临盆在即,他抛下她,便那么走了。
生孩子好疼好疼。
意识模糊里,她恍然想到未来的日子是一眼看到头的晦暗,没有半点光明可言。
她终于还是难产死掉了,无论未来是晦暗的日子,还是光明的日子……。她死掉了,就与她无关了。
这些前尘往事,像一片结冰的河流,被日光逐渐融化,冰面裂开了纵横交错的缝隙,冰冻的流水,哗啦一下,激荡而出。
www.jiubiji.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