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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142970 字 1个月前

人,哪怕她知道,也绝不愿意相信的。

即墨浔落座在她的右手侧。

“稚陵,你还没有说为什么叹气?”他的目光扫过满桌山珍海味,虽微不可察地蹙了蹙眉,但并未表露更多的不满。“是王宫中的菜肴不合胃口么?”

他这样问了,稚陵自然要答,连忙道:“稚陵很喜欢的。”只是话忽然被觅秀笑着打断:“陛下不知,姑娘从前喜欢这松鼠鳜鱼,却很少能吃到,所以触‘景’生情呢。”

即墨浔轻轻一瞥那道看起来并不起眼的松鼠鳜鱼,说实话,他从未刻意记过自己的喜好,都有底下人贴心地奉上。

只是他不禁去想,他的稚陵,当年是最不喜欢吃鱼的,因为鱼刺实在太多,她又实在太笨了,总是被卡住。太笨了,他想着想着,却忍不住觉得那样的她很可爱。

他的稚陵已经没有了啊。他刚刚不经意流露出的笑容迅速敛去。

他撑着额角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寻音这时也接话道:“是呢,奴婢记得两年前,姑娘为了尝尝望仙楼新出的这道松鼠鳜鱼,三天抄了十遍金刚经。”

饶是即墨浔也微微诧异了一下,金刚经有五千多字,岂不是三天抄了五万字?

稚陵脸上红了红:“什,什么,没有,没有的事……我能是那样的人吗?”

寻音掩着嘴笑了笑,说:“姑娘当时还作打油诗呢。”

即墨浔的身子向前倾了倾,来了点兴趣:“什么诗?”

稚陵只恨不得去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寻音这丫头是天真活泼,天真的是不是有点过头了,她若不是对她知根知底,一定会以为寻音是薄大小姐派过来潜伏在她身边专门拆她台的。

即墨浔听了后,忍俊不禁,仿佛眼底都是笑意般看向低着头的稚陵。

“你若喜欢,过几日,孤叫人请那望仙楼的厨子进宫来。”他含笑看着她时,好像有万千星河流淌进了他的眼睛。

稚陵闻言,心中似被熨帖到,只觉此刻温情正好,若是可以长久一些,就更好了。

日子到了册封礼宴那一日,九月二十,距离最近的吉日。

九月秋深,绛都风大。梧桐裴子吹得飒飒地响,一时还有密密匝匝的雨声一并入耳。

稚陵觉得身上凉透了——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她一觉醒过来居然被亭外风雨扫湿了小半个身子,而不幸的是她还不知觅秀与寻音压根没有人影在。

她揉了揉惺忪睡眼,被薄云钿锢过的那只手腕上红了一圈还没散去,有些疼。

忽然察觉到风雨里有一丝不同寻常来。

是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她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扫过眼前一片青石砖地,只见到一双白底的锦靴缓缓停在了她的跟前,她吓得就要缩起她的腿脚,却蓦然看见那双锦靴的主人蹲下/身子,低着头轻轻拿手握住她的脚踝。

他另一只手轻轻按了按她的小腿某处。

她吓呆了,浑身僵硬,不敢动弹。

“这里疼么?”男人委实有一把好嗓子,似是上好的玉石相碰,是琳琅金玉之声。

她猜测这是位英俊潇洒的青年,且有着不凡的身份,她此前在脑子里所做出的决定——为了觅秀和寻音,若再有机会,她一定牢牢抓住,决不松手,不教她们的期望落了空——上天此时是赐予了她机会么?

她于是略带娇气地答了个“疼……”

她面前的青年动作一顿,却未抬头,手又上移了几分,按了按,问:“这里疼么?”

她对疼痛感并不敏感,总觉得哪里疼都是疼着一大片的,所以再次略带娇气地答了个“我疼……”

她以为男人都是受不得撒娇的,便也以此来揣度面前这位白袍青年。

青年并未抬头,只是长发遮掩着面容,反倒教稚陵觉得必定是一位绝代的美男子。

青年的手还要往上按几分,触及她的裙子时,忽然顿了顿,道了句“得罪了”,才慢慢向一边拂开了她的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