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鳏夫十六年 倾颓流年 101975 字 1个月前

地将手中茶盏重放在小桌上头,目光扫过她,说:“你把你这张脸护好些。每天叫你涂抹的药膏,都记得涂,你的脸就是你的本钱,知道么?”

稚陵弱弱点了点头。

太后给她画饼道:“你也放心,待功成之后,哀家会安排你做我们薄家旁支的嫡亲小姐,也会让阿瑜给你个名分,届时,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稚陵却不好说话了。太后她总是觉得,她答应做这件事是因为她给自己画的大饼。但实际上,她最根本的只是想要报答她和即温瑜的救命之恩。

她的优点不是很多,但知恩图报是一点。

宁嬷嬷笑道:“夫人怕还是有些不明白要怎么做。其实,夫人的用处就是,想尽办法让陛下的心偏向你,每当遇到了选择的时候,陛下首选的是夫人而非其他,那么,也就成功大半了。”

稚陵垂着眼轻声道:“若陛下每次做选择的时候,都选择了我……也就是说,他放弃了其他东西,那些则成为了陛下的沉没成本?当沉没成本越来越大的时候,陛下也就越来越……离不开我?”

宁嬷嬷赞赏地点了点头,说:“夫人说得没错。”

稚陵心里却有些苍凉地想,在此之前,世间也许永远不会有人选择她,她永远会成为被放弃的一方。

如果即墨浔真的次次都选择了她,她害怕,她报恩的心就会因此动摇。

宁嬷嬷和太后没有察觉她的心思,只是告诉她,很快她的机会就要到了,届时她可以小试牛刀。

祭拜完,出了往生殿,即墨浔也没兴趣吃法相寺的素斋,便该下山回宫了。

即墨浔问左右侍卫,可曾抓到那只孽畜,侍卫垂头答道:“回陛下,那孽畜钻进密林后不见了。”

即墨浔眉眼深寒,又问僧人:“寺中此前有见过这兔子么?”

僧人纷纷摇头。

即墨浔沉吟时,忽见一道绯衣身影大步上前来,手里提着一只布袋,袋中似有活物挣扎。他拱手道:“陛下,臣已抓住此兔。”

即墨浔微微诧异,目光看向立在眼前的钟宴。

诧异的是,分明早间见钟宴没有什么精神,这会儿却又和寻常无异,不像生了病的样子。难道他此前是装病?他委实想不出钟宴如何在这样短时间里,就自行病愈了。

吴有禄连忙把那布袋子接过来呈给了即墨浔看,打开袋口,稚陵也望过去,赫然就是那只赤色的兔子。即墨浔拧着眉,摆摆手,道:“带回去。严查。”

第 40 章 第 40 章

此次出宫去法相寺祈福,其成效肉眼可见,总算了却即墨浔的一桩心事。

他后又听从稚陵的法子,命人在坊间大肆宣扬了法相寺中的吉兆,甚至编出童谣在街头传唱。

而他心中择定的主帅人选武宁侯父子二人,他过几日派遣太医再去看看钟宴的病情时,听太医回禀钟宴已然痊愈无恙。

一时间,南征气氛高涨。

即墨浔的旧部们是一贯反对他的,认为挥师南下靡费财力军力,且不说赵国正是如日中天,……但反对声已然淹没在了支持声里。

因此即墨浔任命钟宴募兵操练,屯兵于上京城以南二百里的灵水关。

灵水关到上京城一来一回,快马也需一日时间。水草丰美,适宜屯兵。

稚陵一时怔住,她不知道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反应才最合适,惊讶?惊喜?抗拒?可她心中却一片死寂。

兜头浇下一大片凉意,是亭檐上滴下来的雨水,她凉得一激,啊了一声,下意识往青年的怀中蜷缩。

即墨浔已经步出了亭子,雨声淅淅沥沥的,他没有带伞,或许因着急至的风雨才来小亭子避雨。他听见稚陵的声音,低笑了一下,腾了只手将搭在她身上的赤红色披风理了理,刚好能掩住她的脑袋。

稚陵一下子红了脸:“稚陵不识,竟是陛下尊驾,稚陵惶恐,我,雨……雨这样大,不如等雨停了再走吧?”

她瞥见他的腰上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