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壮大,但谢家在五湖会的产业和分红在逐年减少,到现在几乎已经没什么影响力,说句不客气的话,他们已经把谢家架空了,哪天想说不认就能不认。
老先生曾经跟她讲个一个故事,以前旧上海有一个帮会大享,随着局势变换,没落了。他在得势的时候,借过很多钱给别人,临终前把借条都烧了,再三告诫儿孙们,再穷再落魄也不要去讨债。
帮会大享的后人没有讨债的实力,去了,很可能要钱不成反而把自己赔进去。
谢轻意才不会去讨债,她只会考虑:要不要干他们,以及怎么干他们。
老先生是五湖会的创始人,是他拉着当初流浪大街的孤儿组建起来的。五湖会的那些元老们的本事,大多都是老先生教的。老一辈过世,下一辈不认了,没关系,当初老先生决定把五湖会迁往海外时,做了牵制部署。道理很简单,分散投资,互相牵制,谁不听话,拉着其它投资,干它!
如果五湖会不是她的,那它就是块超级大肥肉。
她对它知根知底,握有它的原始本钱,又安插有接应内线,她来做操盘手,再拉几伙人过来,内外夹击,直接将它切割吞了,五湖会成为过去式,钱和产业到手,还能顺便把当年涉及打打杀杀的帮会经历摘得干干净净,是笔相当划算的买卖。
谢轻意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换了身宽松的休闲服,出了卧室,从二楼俯视往下,便见一群人规规矩矩地站在客厅。
甘琳让谢轻意晾在客厅,一站就是四十多分钟。她穿着高跟鞋,站得脚都疼了,活到这把岁数,还没让人如此对待过,偏还得忍着。
谢家子孙都在国内发展,从政、从商、从军的都有,几个出息的都在部队,海外的资产都是交给别人打理,每隔半年、一年回去报次账,或者派人出来查账。碍于谢家的势头,她一直敬着他们几分,每年的孝敬供奉都没断过。
后来,谢老爷子年岁渐大,连底下的儿孙们都弹压不住,从谢老大上蹿下动闹出来的一系列动静来看,谢家第二代的势头也就那样了,再然后谢老爷子扶持谢轻意跟谢承安斗得死去活来,谢家肉眼可见地走向没落,她自然也就不乐意再搭理,只让甘龙维系着一点往来,就等谢老爷子过世,将谢家的事翻篇,却没想到竟然杀出个谢轻意。
这就是个杀疯了的疯批。
偏偏谢轻意隐藏得极深,戚丰泉的事,多少人查她,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她曾试图从甘龙与谢轻意联系的加密软件入手,只隐约窥见一二谢轻意的缜密谨慎,旁的,一无所获。如今谢轻意突然出国,让她不得不想,谢轻意是不是料理完谢家,要对五湖会下手了。
或许,已经开始出手了?
甘琳思量间,听到徐徐缓缓的脚步声从卧室到了二楼的走廊,稍作停顿后,又沿着楼梯一路下来,然后,坐到了客厅主位上。
她低着头,态度恭敬谦卑,全当自己是个听命行事的听话马仔。
她以为谢轻意会来几句客套话把晾他们这么久的事糊过去,给双方个台阶下,结果,谢大小姐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坐吧。”
甘琳低敛的眼眸中迸出凛冽的冷意,又迅速压了下去。实在是,过于张狂!就算是谢伯儒来了,都得客气几句。不过,年轻人嘛,理解。她当初上位的时候,比谢轻意还张狂。
不张狂,怎么压得住那些老辈人物?
倒是一转眼,她也成老辈人物了。
甘琳不由在想:要不然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上一个对谢轻意这么干的是谢承佑,结果势力被连根铲了,蹲了个无期。她要是对谢轻意下手,搞不好自己先折了。
五湖会的人没坐,全都看着甘琳。
郁盛、郁兴见到五湖会的没动,便去瞧自家姐的反应,便见自家大姐已经坐下了,也跟着坐下。两人把手放在膝盖上,坐得极端正,宛若练习坐姿的小学生。
谢轻意笑笑地扫了眼还站着的甘琳,又扫了眼去瞧甘琳神情反应的五湖会众人,下巴朝着郁盛和郁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