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了。
谢轻意放下心来。
她困极,像是缺了很多觉需要补,偶尔醒来一下就又睡着了,如此反复多次,终于,意识渐渐回归,听到身旁有人发出声响,慢慢睁开眼。
入眼有亮光,一团模糊的人影出现在眼前,又一点点地慢慢变清晰,居然是施言。她略有些意外,施言怎么跑她房里来了?
施言伸手在谢轻意眼前晃了晃。
谢轻意说:“我看得见。”鼻子里闻到的除了施言身上的香水味,还有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头顶上方不是她卧室的吊顶,而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环顾四周,又是在VIP病房。
生活助理和吕花花凑上前来,喊着:“老板。”
谢轻意问:“我怎么了?”
吕花花说:“你睡到傍晚还没起,我们叫不醒你,送医院来了。精神科给你看病的老教授说你的病情很严重,脑功能紊乱,导致昏迷。我们给您办了入院后,我自作主张,联系了施言小姐。”
谢轻意问:“我睡了多久?”
吕花花说:“你昏迷了四天才醒,之后,虽然能睁眼,属于无意识睁眼状态,到现在已经在医院躺了一周。”
谢轻意“哦”了声,不意外。正常人三十多个小时不睡觉都可能出事,更何况她一个精神病。她一眼瞥见施言凝视自己的眼神,满是担忧和关切,在心里暗哼声:“哼!有本事别来看我,别担心啊。”故意把头扭到一边,不看她。
她病了,就又换了一副嘴脸,啧。
吕花花赶紧说:“老板,施小姐每天都来看你。”
谢轻意扫了眼吕花花,心说:“你干脆把助理的活计一起兼任得了。”心情一下子美得但凡有条尾巴,她能立即翘起来。
施言凑近谢轻意,说:“哎,你挺能装啊。都病到这程度了,还能装成若无其事?”正常人视觉、感知、触觉都出了问题,早该闹开了,这位,还能到酒吧来接她。啧!
昏迷一周,醒了,又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施言想起谢轻意的病历记载,以及老教授对她说的那些话,心里紧揪的疼。她说:“谢轻意,你去我家住吧,这回我让着你。”
谢轻意冷哼:“我用得着你让?”
施言问:“你去不去?我给你暖床,还提供哄睡服务。”
谢轻意冷着脸说:“考虑。”
施言说:“四舍五入,那就是同意。”
谢轻意盯着施言瞥了好几眼,说不出拒绝的话。她问:“你不会担心我,吓坏了吧?”
病房外传来说话声,像有人在跟保镖发生争吵,隔着门都能听到。
施*言的脸色瞬间冷下来。她站起身,快步走向门口。
谢轻意问:“怎么了?”
吕花花的神情也不对。
谢轻意说:“说。”
吕花花说:“是谢承佑先生和文兰女士。他们前两天就来了,想要看你,我们听你的吩咐,没让。”
谢轻意想不起有这么两号人,于是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刚走到门口的施言惊得猛地扭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谢轻意,震惊地问道:“你不认识他们?”
谢轻意见状,便知道,自己应该知道他们。可她搜遍记忆,对这两个名字没有任何印象。
在病房门口吵吵嚷嚷不太好。
她说:“让他们进来吧。”示意吕花花把床头摇起来,靠坐在床头。
施言以为谢轻意昏迷已经够严重了,没想到连记忆也出问题了。她紧紧地盯着谢轻意,心头阵阵紧抽,难受得眼里都泛上层湿意。
保镖听到谢轻意的话,只能让开路。
病房门打来,进来一对中年夫妻,其中男的长得一看就是老谢家的种,脸型跟她爷爷、伯伯们同出一款。
大概是刚才在门外吵过架,两人进来时,脸上还带着怒气,待看到她,又生生地把火气压下去,换上一副关切的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