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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噼里啪啦!”

玉质把件砸到御案上,茶杯炸裂,茶叶茶水飞溅。

兴平帝化身桌面清理大师,将奏折、砚台、笔山等物拂落在地。

苏公公浑身一抖,直挺挺跪下。

其她宫人亦然。

“朕是天子!”

“朕才是天子!”

“没有朕,她徐敬廷算个什么东西?”

兴平帝嘶声低吼,手指被茶杯碎片割伤,血如泉涌。

她一无所觉,捡起遗落在地的圣旨,打开后铺在御案上,朱笔肆意涂抹。

“封二皇子为煜王”

兴平帝每一笔都极其用力,将圣旨内容涂抹得凌乱不堪,又踩在脚下,用力碾压。

发泄过后,兴平帝好似被戳破的气球,身体脱力,虚虚靠在椅背上。

偌大的御书房内,只剩下苏公公一人。

兴平帝仰头看着虚空,哑声道:“苏春来。”

苏公公膝行上前:“奴才在。”

兴平帝低头,看着手指渗出的血珠,喃喃道:“要是阿阮在就好了。”

很多年前,她的手被杀猪刀刮破一个口子,阿阮都心疼得直掉眼泪。

如今她枕畔不缺人,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

阿阮曾不止一次劝过她,别给徐敬廷太多的权利,否则将会养虎为患。

她没听,反而斥责阿阮气度狭小,因为徐氏有了身孕,就诋毁她的父亲。

兴平帝后悔了。

但是已经迟了。

昔日投奔她的徐敬廷,已经有了滔天权势。

就连她,也不得不退避三舍。

苏公公把头埋到胸口,极力降低存在感。

阿阮,先皇后的闺名-

萧鸿鸿和萧驰驰是被官员抬回宣平伯府的。

不对,如今已经没有宣平伯府了,只有萧府。

马车停在萧府门前,禁军正在拆卸“宣平伯府”的牌匾。

“砰”一声,牌匾重重砸到地上。

尘埃飞起,迷住萧鸿鸿的眼。

她被官员放到担架上,一摇一晃地抬进萧府。

萧驰驰对她破口大骂:“孽障!遇见你老子倒了八辈子的霉!”

“你怎么不去死啊?”

“哈哈哈哈哈哈,枉你煞费苦心舍身救驾,最后还不是不能参加考试。”

“萧鸿鸿,你是京城最大的哭话,是大商最大的哭话!”

失去爵位,萧驰驰破罐子破摔,从刑部大牢开始,一路骂到萧府门前。

“又毒又蠢,你拿什么跟乔钰比?”

“低贱!”

“下贱!”

“你给乔钰提鞋也不配!”

萧驰驰顶着张恶毒嘴脸,疯狂向萧鸿鸿喷射毒液。

萧鸿鸿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呆呆看着砸落在地的牌匾。

所以她费尽心机,绕了一大圈子,又是身负重伤,又是身陷囹圄,到最后一场空,什么都没得到?

乔钰活蹦乱跳,她也没能消除五年不得考试的惩罚。

不仅如此,萧驰驰还被褫夺爵位,贬为庶民。

从侯府到伯府再到庶民,不过短短几年时间。

无法参加考试,失去了伯府荣光,她还有什么?

“不对,你有一点还是能比得过乔钰的。”

萧鸿鸿回神,对上萧驰驰小人得志的丑恶嘴脸。

“乔钰将来会有自己的孩子,而你萧鸿鸿,永远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萧驰驰躺在担架上,指着萧鸿鸿哈哈大哭。

哭声刺痛了萧鸿鸿,又让她想起入狱那日,太医诊断后的结论。

太医说,萧驰驰那一刀正中肾囊,将来有可能子嗣艰难。

子嗣艰难。

这对萧鸿鸿而言,是莫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