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钰忽而笑了:“当然可以。”
乔文江见状,冷冷看了眼乔耀祖,可惜后者已经看穿他的虚伪,铁了心要站在乔钰这边。
“乔钰你慢点写,字写得丑一点也没关系,毕竟你也没读”
——就算乔钰写得不好,他也要夸赞几句,免得他伤心失落。
乔耀祖暗暗想着,忽然听到有人惊呼。
他扭头,发现排在乔文江面前的村民个个伸长了脖子,眼都不眨地盯着乔钰?
或者说,盯着他面前的对联。
乔耀祖不明所以,直到他定睛看去——
原本空无一字的红纸上显现出“门迎旭日财源广”七个字。
笔墨酣畅,笔走龙蛇。
横撇竖捺,回锋收笔,尽显潇洒恣意。
乔耀祖满目惊艳,几乎挪不开眼。
反观乔文江,震撼过后则是不可置信:“这是你写的?!”
乔钰举手示意,指间尚且握着毛笔:“显然是我本人所写。”
村民们这会儿也从震惊中回神,看看乔钰的字迹,再看乔文江的。
“我怎么觉得钰哥儿的字更好看?”
“不是你一个人这么想。”
声音虽小,乔文江却听得一清二楚,脸色比开了染坊还精彩。
乔钰轻笑,用只有他们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承让。”
乔文江一口老血哽在喉头,险些把笔杆子折断。
自从乔钰秀了一手,找他写对联的人越来越多。
到最后,手写的对联数量竟隐隐压过乔文江。
结束后,乔耀祖同乔钰耳语:“我数了下,他只写了二十副对联,而你写了二十八副。”
乔钰看着乔文江落荒而逃的背影,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正月初二,乔钰带着两斤猪肉去卢家拜年。
卢大夫皱着眉头:“来就来,带什么肉?”
乔钰把挂肉的草绳塞他手里:“您也知道我的身体,吃不了太多荤腥,就给您送来了。”
卢大夫没好气地说:“你可以不买。”
乔钰笑眯眯,不说话了。
卢大夫把肉给卢老大,拉着乔钰坐下:“药丸按时吃了?”
乔钰嗯嗯点头:“一日三次,从未间断。”
卢大夫闭眼,给乔钰诊脉。
片刻后,他出声道:“比刚开始的时候好一点。”
但也只是好了一点。
乔钰清楚自己的身体情况,轻声道:“死不了就行。”
就算只剩一口气,他也要把乔、萧两家的人一起拖下地狱。
卢大夫收手,边开药边说:“有些话我不问,但我劝你还是惜命一点。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乔钰笑而不语,把卢大夫气得够呛。
“自己煎药!”卢大夫起身就走,走出几步又转身,“中午留下吃饭。”
乔钰超大声:“好!”
卢大夫:“哼!”
此后数日,乔钰鲜少出门,看书练字,闲暇之余晒晒太阳,过得很是安逸。
正月十四,乔钰和原主的生日。
这天早上,乔钰和往常一样,睡到自然醒起床。
他给自己煮了碗面。
一碗素面,上面漂着绿油油的青菜。
中午,乔钰又给自己做了三菜一汤。
两荤两素的那种。
开饭前,乔钰从灶房翻出一个好几天前的馒头,中间掏个小洞,蜡烛插.进.去,用火折子点燃。
刺目的阳光从正屋门口涌入,衬得烛光犹如萤火,微不足道。
“生日快乐。”乔钰说。
给原主,也给他自己。
还有远在千里之外的萧鸿羲。
希望萧鸿羲能喜欢今天乔钰为他准备的大礼-
乔钰曾向商承策旁敲侧击过,京城人士多在傍晚时分举办宴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