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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钱,“我做卫生你放心,你看我家就是了,绝对不会有一根头发丝掉落。”

江美舒眉眼弯弯,捧着她,“是,您是个利落干净的人,我小时候就爱来您家玩,每次都是干干净净的。”

看着她笑得好,荷花婶有些恍惚,抬手摸了摸她头,“要是我当初能像你妈那样果决,说不定我家晓兰也能留在首都了。”

像你一样过好日子。

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音信全无。

江美舒默然了下,她低头看着脚尖,“婶,你没打电话去晓兰下乡的公社问一问吗?”

“如果公社没有,你在往她所下乡的知青办问一问,总归会有消息的。”

荷花婶把江美舒说的办法,一一记录下来,“谢谢你啊,美兰。”

江美舒顿了下,她摇头说不用客气。等离开后,她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目送她离开的荷花婶。

她抿着唇,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因为她不喜欢这种场景,好多时候荷花婶都在通过她,看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是她的女儿陈晓兰。

一个下乡后却消失的人。

江美舒其实大概知道结果,下乡却消失的人,大概率是出事了。只是,这话她不能说,也不能由她来说。

再或者说是陈晓兰爬起来了,却不想和家里联系。

这各种缘由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了。

江美舒出来的时候,梁秋润靠在大杂院朱红色大门下等她,他穿着黑色大衣,个子颀长,面容挺括。

许是上了年纪,比年轻时的温润,更多了一丝威慑性。

那种静静站在那里,哪怕什么都不说,也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质。这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气质。

很是迷人。

江美舒呆了下,她小跑着过去鼻尖冻的通红,“老梁。”

梁秋润,“弄完了?”

江美舒点头小声道,“都说好了,不过没和我爸说,和他说了他肯定舍不得这个钱,还不如先斩后奏。”

这是江美舒和长辈相处,慢慢摸索出来的窍门。

梁秋润摸摸头,笑容温柔,“就你机灵。”

“接下来回去还是再去学校?”

江美舒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这会也才十一点多,便说,“我们去国营饭店吃个饭,在给俩孩子一人打包一份烤鸭和肉包子。”

江美舒去看望孩子从来不会空着手。

二十出头的少年们正是能吃的时候,肚子里面缺油水,只要她在她便会想尽办法给他们补充油水。

梁秋润听了她这话,眉眼温和了几分,“江江。”

“嗯?”

他牵着她,走在北风呼呼刮的巷子里面,为她遮风挡雨,“有你真的是他们的福气。”

他年少的时候,也曾盼着有人给他送肉吃,但是没有。

梁秋润入驻队比较早,那个时候驻队条件艰苦,他曾经一度瘦的跟猴一样,看到地上跑的野猪,都恨不得过去抱着生啃两口才好。

而等到梁锐,梁风,江南方他们的时候,江美舒从来都把他们照顾的很好。

江美舒抿着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就是买个吃食而已,这算什么福气。”

梁秋润心说怎么不是了,只是他这人不擅长争辩,更不擅长和江美舒争辩,在更多的时候他都是包容的。

到了国营饭店梁秋润去停车,江美舒进去看了看,许是到了年关跟前老百姓们辛苦抠搜了一年,也都舍得来吃饭了。

所以国营饭店的生意,要比平日里面好上不少。

因着还要限购,所以她和梁秋润分开买,一人买了一只外焦里嫩,香酥可口的烤鸭,光给孩子们吃也不成啊,她也馋啊。

在羊城待久了,那边的烧鸭总会有一股膻味,她更喜欢首都这边的烤鸭,她又去拜托旁边的人,给了五毛钱手续费,让对方帮她排队买了一只烤鸭。

双方都很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