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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尘晏脸颊被划出一条血痕,静脉血管被划破, 鲜血从他脸上流下。

“培风!”

宋尽渊大惊失色, 一向镇定自若的神态再也维持不住。

他夺过纪尘晏手中的叉勺,将它远远扔开, 而后捧着纪尘晏的脸,看着上面的伤痕, 气得双眼通红,手指都在颤抖。

纪尘晏看不见宋尽渊的神态,但是通过这人急促的呼吸,他能猜测对方此时的情绪,他扯了扯唇,勾起一抹寒冷诡谲的笑来。

“恶心的畜生,你既然这么想他,不如我送你去见他好了。”

宋尽渊紧紧盯着纪尘晏,这人明明已经快被他堙灭神智,可此时却让他再次感受到了这人不屈的意志,这是他花了二十年也没能完成的事,究竟是怎样的灵魂,才能至今都保持自我呢。

他闭上眼,压制情绪,尽量用缓和温柔的声音劝说道:

“小晏,杀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呢?没了我,你以为你就能恢复从前了吗?太幼稚了。”

说着,他倏地睁开眼,捧着纪尘晏脸颊的手指微微发力,强迫纪尘晏的面孔正对自己。

“小晏,没有我,你只会比当初的培风的下场还要惨。”

当年若不是他提前带走纪尘晏,等联盟的人抓住纪尘晏,那么下场只有死!虽然他的手法不可取,但他保护了纪尘晏。

纪尘晏压根不再相信他,思绪再次混乱时,他咬牙恨恨道:“杀不了你,我就下去陪他。”

“愚蠢的行为!”

宋尽渊厉声道,他能接受纪尘晏想要杀他,但是他不能接受纪尘晏产生自残或自杀的念头!

他绝对不允许!这人是他生命唯一的意义,若是纪尘晏也没有了,他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将纪尘晏的双手束缚在床头两侧,目光落在那淌下的血液上,只觉得这个颜色让他烦躁至极,他死死盯着纪尘晏道:

“小晏,这是最后一次,别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我手里有医疗仓,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都能把你救回来。”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夺走你的性命,包括你自己。”

“小晏,若你不听话,我就把你做成活死人,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事,你只需要和我一起呼吸,存在一个世界就可以。”

宋尽渊一边给医护人员发消息让他们过来,一边坐在床边试图打消纪尘晏自残的想法。

“小晏。”

他抚摸着纪尘晏没有受伤一侧的脸颊,语气缓和下来。

“现在已经没有人需要和接纳你了,只有我,我需要你胜过我的生命,小晏,你知道这二十年来我是怎么度过的吗?我一直通过监视器望着你,看见你笑,我就开心,我的情绪,一直被你左右,我是唯一需要你的人。”

医护人员很快赶来,给纪尘晏进行了包扎,叉勺弧度平缓,并不尖锐,所以伤口并不深。

此时血液已经凝固。

宋尽渊站在床边,静静看着,余光忽然瞥见那叉勺,他弯腰捡了起来,看了两眼后,手指蓦然收紧,叉勺瞬间扭曲变形。

没有人能把他抢走。

培风,留在我身边

十二月十二日。

伏潭审判场。

暗沉如墨的天空下,鹅毛大雪簌簌落下,今日的气温格外阴冷,但审判场四周却站满了人。

所有人都缄默不语,一股沉重的气氛萦绕在半空中。

“哗啦——”

锁链在地上拖拉的声音响起,所有人霎时抬头望去,就见一个银发男人在两名持枪士兵的押送下,一步步走上审判台。

那人正是纪尘晏。

他身着束缚衣,脚腕被粗大的锁链锁着,每一步都“哗哗”响。

他的跨度很小,审判场的众人都以为是脚链的缘故,但实际上,那是因为他看不清路。

他的眼睛只能捕捉到微弱的光线,像今天这种阴天,他几乎就是一个盲人,只能通过身后两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