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里越来越长,摸起来的手感极好。
苏乙侧过脸看他们父子俩互相逗乐,分明一个只会咿呀咿呀的,却也能说得有来有回,没过多久,长乐又张开嘴去啃钟洺的手指,钟洺赶紧缩回来。
“不能吃手手,爹爹手上脏。”
钟洺一本正经地说出这句话,问苏乙要了张手帕擦了擦儿子的小脸。
几步外,钟涵正蹲在地上看螃蟹。
“大哥,这些都是你说的重皮蟹?”
“对,今天下海就是为了寻它们,我遇到螃蟹窝,逮了三十多只,凑个整,给黄府送去三十只,余下的咱们留下自己吃。”
前年他捕上过一批软壳蟹,在街上叫卖时全被黄府的尚安尚管事卖了去,去年尚安到了季节也来寻他,前后从他手里买走两批软壳蟹。
兴许是吃了两年吃倦了,今年把这档事提前,说不要软壳蟹了,改要那重皮蟹,重皮蟹比起软壳蟹口感更丰腴,正是外面的硬壳子将掉不掉的,里面的软壳成型,肥得挤出来的时候。
软壳蟹他卖五钱一斤,重皮蟹略低些,也能要到四钱。
去年苏乙怀着身子,没怎么敞开吃螃蟹,今年从重皮蟹开始,也算到了螃蟹季,早就想吃个爽快。
他舔下嘴唇道:“这些螃蟹用盐焗如何?之前听三婶说过,重皮蟹适合用盐焗,滋味足呢。”
比起蒸和煮,盐焗不用一滴水,只用炒热的大粒粗盐把食材焖熟,所以入口时吮到的汁水,尽是海货本身就有的,绝对原汁原味。
钟涵一听,跑过来提议道:“今天赶海也捡了不少东西,有虾蛄、蛤蜊和花螺,可以一锅出。”
“你倒是会吃。”
钟洺笑了笑,转而跟苏乙道:“不如再搁几个鸡蛋进去,小时候胡闹,试过这么个吃法,记得味道也不错。”
“那咱们就这么做。”
家中日子过得顺,除了发愁一日三餐吃什么好,也没什么多余的烦恼。
钟洺回家换了身衣裳,提着挑出来的三十只螃蟹撑船进城,既是要给黄府,他都捡了品相好的,大小也都差不多。
因要和尚安打交道,除了卖了换钱的螃蟹,又拿油纸包了六只干海马。
海马常在海草里藏身,可以补肾壮阳,以前钟洺都没怎么留意过这个小东西,只觉得长得怪模怪样的,在海里竖着漂。
自从听裘大头说起它的功效,就知肯定也有赚头,而且拿这个做孝敬送礼,只要对方是男子,就一定不会嫌弃。
他陆续攒了十几只,给了裘大头两只,把对方喜得不行,至于裘大头是自己用了还是寻门路卖了,并未多打听。
海马晒成干后很轻,但进了药铺身价翻倍,这六只加起来没有二两沉,一两就可换十两银。
其实比起他卖螃蟹的收入,这份礼送出去完全是亏本的,但钟洺的本意是以此作为敲门砖,指望尚安能给自己介绍生意。
从他这里采买,价钱比药铺转一手的更低,而他也无需去进货,只需下海找寻就是了,压根没有本钱。
要是能做成几单,像是往县城吴匠人拿出卖砗磲,虽不是稳定常有的,成一回能得个大几十两就不错。
家里之前攒的数百两,这一年里接连买地、买牛、盖房、添置家具,花去了大半,余下的虽够吃够喝,平日里也有各色进项平衡,可一旦想到以后要养孩子,钟洺就心里直突突,银钱这物,肯定是越多越好。
黄府的小角门外,守门的小厮收下几个铜板,进去通传。
尚安似乎正忙着,先打发了一个后厨的婆子出来看蟹的品相,等过了秤算出斤两,钟洺在门外等着收钱时,他才拿着银子出来见人。
“赶巧我正在夫人院里回差事,顺路替你支了银子,一共十斤,这是四两银子。此外,你常给府里送鱼获,加上先前翡翠鲍的功劳,二夫人记得你的名,方才听我提了一嘴,说你今年得了个胖小子,还额外给了你两份赏。”
说罢示意身边小厮上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