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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官贵人?的血,抚慰了贫穷夏州百姓的心,也震慑了蠢蠢欲动不?安分之人?。

雍州兵并不?像以?前那般,为了安宁稳定,拉拢世家大族,夏州城只留下了清流。

夏州城上空的血腥气,经久不?散,比雍州兵打进来时还要浓厚。

“鹅不?怕抵抗,我更?怕的是换汤不?换药,他们换一个主子,照样作威作福。”

“如此一来,虞氏与大楚楚氏,西梁梁氏有何区别?”

“你们不?能滥杀无辜,也不?能放过?恶人?。以?血还血,这才是公道公平。”

虞眆调了雍州府有打仗经验的知县来镇守夏州城,临行赶往肃州前,交代了他这些话。

三月,雍州军攻下肃州。

此时大楚京城建安城,春暖花开,正是一年?最好的光景。

建安城陷入了诡异的氛围,赏花游玩的游人?如织,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

雍州军无诏攻打西梁,接到消息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照着朝臣先前的想法,雍州军有反意,应该先打陕州,经陕州南下。

谁曾想,雍州军没有理会陕州,而是先取西梁。

黄枢密使道:“雍州军野心昭然?若揭,先打西梁,免得后?方受敌,接下来,便要攻打大楚了。朝廷断不?能坐视不?理。”

兵部?陈尚书道:“如今坊间把?雍州军视为神军,朝廷给西梁岁赐,始终是被诟病之举。西梁扰我边关多年?,朝廷却善待之,被百姓视为软弱无能。文人?士子多有骂声。现在朝廷要对雍州军用兵,恐民心尽失。”

御书房的其他朝臣,连严相?在内,所有人?都不?做声了。

雍州军打西梁,无需黄枢密使道明?,大家都能看得出来,雍州军的用意何在。

从象棚那场说书开始,雍州府已明?白昭示,他们要反了。

先前朝廷下令封禁小报,到处抓背后?指使之人?,已经让百姓对官府衙门痛恨至极。

甚至百姓会主动藏匿衙门缉拿之人?,到如今,那些小报还是神出鬼没,不?时冒出来。

朝廷不?能,也不?敢对雍州军用兵。本就仇恨官府的百姓,只要背后?一有人?煽风点火,便会冲破衙门,甚至是皇宫。

朝臣官员都不?笨,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朝廷一直被雍州军牵着鼻子走。

雍州军并不?是在给自己造势,要名正言顺。

他们是在挑拨百姓,让百姓对官府彻底失望,让民与官彻底对立!

“先这样吧,且看看雍州军下一步的动作再议。”姚太后?疲惫至极道。

这些时日,她一下变得老态龙钟,原来发髻间偶尔夹杂的银丝,现在已满头银灰。

朝臣退下,姚太后?看向发呆的景元帝,叹了口气,道:“你得先要稳住,不?然?,让朝臣看了,他们会愈发不?安。”

景元帝僵硬起?抬起?头,看向姚太后?,道:“阿娘,阿眆打西梁,又?不?是打大楚。她顶多打下西梁,自立为王。”

姚太后?怔了怔,景元帝看似像发了癔症,他心底清楚不?过?,却不?肯接受虞眆会背叛他,要从她嘴里,听到安慰肯定。

景元帝此刻脆弱得似一只玉净瓶,姚太后?不?忍说什么,只让他好生歇息,便匆忙离去。

御书房安静下来,景元帝打开匣子,里面装着虞眆给他的情?信,她送他的礼。

干枯的草,直直的木棍,一把?普通寻常的伞。

每一样,皆便宜,甚至一个大钱不?值。

仿若虞眆对他的感情?,嘲讽至极。

景元帝愤怒至极,抬手将匣子扫到地?上,尤为觉着不?够,将御案上的笔墨纸砚,一起?扫得满地?都是。

景元帝喘着粗气,想将御案一并掀翻,使出劲,紫檀木的御案纹丝不?动。

“啊!”景元帝仰天怒吼,痛苦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