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得及听他弹唱的曲子完整地给她弹一遍。
黄大发上, 谷翘有许多话想和骆培因说, 但堵到嗓子眼,还是不知道先说哪一句。
是骆培因先开的口:“你要想做外贸生意,还是在宾馆设个办事处方便。我户头上还有一些钱,不过不在国内,等下次你生日我拿给你。钱不多,但是日坛宾馆一个普通房间的一年包费还是有的。别急,你想要的以后都会有的。”当然利用父辈的关系给谷翘搞一个出口指标,赚钱要容易得多,但他并不想利用父荫。
谷翘愣在那儿,她从没跟骆培因说过她想在使馆区的宾馆做生意的事儿。关于她想做外贸这件事,除了她跟骆培因说过跟她吃饭的那个经理姓于,她就没再说过别的。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但这件事谷翘确实不止一次在心里盘算过。宾馆里到处是准备着做生意的外国人,在那里比在摊位上谈生意更方便,而且生意要大得多。不过自从她从陈晴那儿得知宾馆最便宜房间的价格,她就把这计划搁浅了。但是去二连浩特的生意做成了,那就不成问题了。
骆培因竟然和她想到一块去了?他不光看出了她想做外贸生意,还看出了她着急赚钱。像他这样一个不习惯提前承诺的人,提前承诺大概是怕她过于着急。
谷翘突然笑了,自夸道:“你看我这打扮像是缺钱的吗?我在火车上卖东西就是勿以钱小而不赚。你别为我操心了,我知道心急吃不了胖子。相信我好吗?”
“既然咱们在一起了,有什么事理所应当我跟你一起分担。”
谷翘听到“理所应当”一时说不出话,良久她笑道:“等我以后住上新房子,买了新车,你跟我一起分担。”
进到骆培因的家,谷翘发现角落里的电脑不见了,客厅里也没有电脑的踪迹。
她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之前的电脑呢?”
“卖了。”
“卖了?”怎么突然就卖了?消失的电脑和骆培因送她的汉显寻呼机联系到了一起。
谷翘说的虽然是疑问句,但在在说完之后在她心里已经成了肯定句:“你是卖了电脑给我买的汉显呼机吗?”
骆培因确实是卖了电脑之后给谷翘买的呼机,他当时手上并没有多余的钱。时间又不充裕,除了卖东西没这么快的来钱方式。因为着急用钱,被人压了价。
骆培因捧着谷翘的脸,盯着她的眼睛看:“你想哪儿去了?你不会以为我为了给你买这个呼机砸锅卖铁了吧。这电脑我早就不用了,我走之前不卖,拖到以后只会更不值钱。”
谷翘好像并没有接受骆培因的解释:“旧的呼机已经修好了,新的我用不着。你看看能不能转出去?”
“你这人……”骆培因努力用一种谷翘能理解的方式告诉她这并不算什么,“我卖旧电脑就好比你清服装库存,你用你清库存得来的钱给我买了个小礼物,我认为你为了给我买礼物砸锅卖铁,你是不是觉得这很可笑?”
谷翘并没有笑出来。他带着他卖电脑得来的钱买了呼机坐了十几小时火车去找她……然后现在向她解释这礼物并没那么贵重。
谷翘眨了眨眼睛,试图把可能要来的眼泪抑制下去。
骆培因靠近谷翘的脸,吻她的眼角:“你这样高估人的付出,以后是要吃亏的。一个合格的生意人可不该这样。”
他以前吻谷翘的时候,她总是一副不要输给他的样儿,今天那股劲儿却卸了,她头一次闭上了眼睛。她就站在那儿任他吻着,他吻她的眼角、她的鼻子、她的脸颊。她的嘴唇很红,和她的耳环一个颜色。
等骆培因吻上谷翘的嘴时,谷翘突然想起她喝了血腥玛丽。他西红柿过敏这件事仿佛刻在了谷翘的脑子里,她无法忽视这件事。她一开始伸出手去推骆培因,却没有推开。她说出的理由化在了他的嘴里。并不是骆培因用了多大劲儿,而是他吻得坚决又温柔,她无法拒绝这温柔。与其说叫温柔,不如说叫缠绵,缠和绵两个字都是可以分开讲一讲的。谷翘的手被骆培因握住,她的手指被动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