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流出,“温岳,快!”
温岳马上端过盆,放在裴晏迟的手臂下方,黑血流入盆中,三人皆是紧盯着伤口处,眼瞧着黑血里参杂的红越来越多,等它完全变为红色,越明珠才抬手按住裴晏迟的伤口,给他敷上止血药。
越明珠取下裴晏迟身上的银针,将每一根都仔细收好,见裴晏迟已经整理好了衣着,她道:“明日是最后行一次针,之后公子的身体就无大碍,日常多多滋补调养即可。”她说完,想到自己的打算,随口说:“明日为公子行完针我打算出府一趟。”
此言一出,裴晏迟与温岳都看向越明珠,温岳先忍不住开口:“姑娘,你现在出去不安全,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可以让府中采买的人一道去买,何必要自己去。”
裴晏迟虽未开口,但显然他也是如此想的。“公子,公子?”越明珠见他不动,走到他身边,疑惑喊他。
裴晏迟拿起灯笼,对越明珠道:“走吧!我送你回去。”话音刚落,他就开门出去。
凉风冲散屋内暖意,越明珠忍不住瑟缩一下,看他停在门外,显然是在等她。她忙跟上,心中疑惑,“难道是生气了?”
她低头反思,他专心打灯,一路上无人开口。
裴晏迟将越明珠送到院落门口,便去了书房。
温岳进门禀报:“公子,温岑他们回来了。”
“如何?可遇到拦截?”
温岳立刻单膝跪地:“属下带人前去接应的时候他们已经遇到大批刺客。所幸,有人相助,这才撑到属下到达。请主子恕罪,是属下办事不力,险些误了大事。”
裴晏迟早已料到温岑那边不会顺利,没想到比他预料的还危急,“他们如何?”
“伤口虽多,皆不致命。”
“他们在何处?带我去看看。”裴晏迟转身向外走。
“是。”温岳应声,忙上前带路。
温岳将裴晏迟领到厢房。回来时他们顺路请了信任的老大夫,此时正在里间为二人包扎。
同为男子自然没有那么多忌讳,裴晏迟和温岳进屋,就看见陈老大夫正在给他们上药。
见着他们,老大夫手一抖,一下没控制好手劲,正被上药包扎的灰色麻衣男子发出一声痛呼。
“哎呦,小老儿年纪大了,这控制不住手劲,不小心弄疼您了,对不住啊。”陈老大夫连忙道歉。
裴晏迟将这一幕收入眼中,不动声色的走到一旁坐下。
温岳则去看旁边同样一身麻衣的温岑。
他身上也有不少伤,不在致命处,他自己也简单处理过,但还有几处仍在淌着血。
那证人颇为重要,温岑便让大夫先给他包扎。
温岳靠近,瞧清兄长身上的伤口,拿起搁在案上的药膏准备为他敷上,却被老大夫一把抢过。
温岳一惊,看向老大夫:“你这是作何?”
陈大夫嗫嚅着开口:“二位的伤不一样,不能用同一罐药膏,稍候小老儿为温大人换一种。”他眼神躲闪,紧张的攥紧药罐。
裴晏迟脸色微变,对温岳说:“去请云姑娘来一趟,快!”
温岳也觉不妙,慌忙冲出屋门。
老大夫见事情败露,从袖中摸出匕首,颤着手刺向灰衣男子,千钧一发之际,他的手被裴晏迟扣住,下了匕首。
温岑立即上前制住大夫,裴晏迟瞥了眼他身上的伤,没有放开扣住大夫的手,只对温岑吩咐道:“你先别乱动,休息一下。”
他的伤口还未包扎,要是做些动作难免要流更多血。
温岑闻言,放开手,但警惕的目光始终落在大夫身上。
灰衣男子坐在床沿,此刻面色已显青紫,大口吐出黑血。
温岑疾步上前查看,老大夫道:“来不及了,毒已进入血脉游走全身,回天乏力了。”
越明珠还没来,可他状况已然不妙,显然是濒死之相。
裴晏迟想起她给自己的解毒丸,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