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还真找不到从源头上掐断裴晏迟接近唤天隼的法子。
关是肯定关不住的,天知道大魔头以前在干什么,学了那么多上天遁地的招,稍不留神就跑了。
除非她一直用长链牢牢锁住裴晏迟,并且时刻在一旁盯着他。
可那样的话,她也没办法去东街找靖北王府了。
无论如何,都总会有一个地方不在掌控中。
所以,这一局,她输得很惨,但输得委实不算冤枉。
门被推开,见越明珠一副病弱模样,小丫鬟吓得险些魂飞魄散。
但府邸里没有给她这种凡人看病的大夫,还得让人跑出去找了名医上门问诊。
不过,她这病并非风寒风热,是被灵气波及导致,大夫把脉之后说不出个所以然,只道是好好休养,开了几幅寻常的药方子。
越明珠让裴晏迟亲自去煎了两个时辰,端上来,闻了一下,差点作呕,直接让他拿去倒掉。
裴晏迟面无表情,并没有感觉到被人戏弄后的不悦,全然按照她的吩咐去做。
反倒是越明珠转念一想,让他先把药罐放在一旁:“过来。”
裴晏迟站定在床榻侧,隔着朦朦胧胧的纱,望向正半倚着的少女。
越明珠似乎没有什么男女大防的意识,或者压根没有把他看作是个男人,打了个哈欠后便吩咐道:“你脑袋低点。”
裴晏迟抿唇,仍旧照做,向前倾身。
这样子,他们正正好好可以平视。
越明珠眯起眼睛,细细扫过他脸上深可见骨的伤痕。
有的甚至未曾完全结痂,仍旧是血汪汪的一条缝,里面还不断渗出污血来。
……依照大魔头那夸张的痊愈速度,这可不应该啊。
再联想到他昨日夜里时异常紊乱的呼吸,以及甚至来不及避开谢霜袭的迟缓动作——
恐怕都跟唤天隼的眼睛有关。
裴晏迟花了这么多心思得来这玩意,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尝个新鲜吧。
大小姐凑得这么近,打量他又打量得太明显,饶是裴晏迟并不想看她,也不得不把视线落在那张脸上。
越明珠一醒来便烧着,如今看样子确实有些烧迷糊了,整张脸像是抹了胭脂,一片熏红。
吐出来的气也是温热的,与他冰凉的呼吸迥然不同。
往下一点,便见她披了件白狐裘,却没有系严实,隐约可见里面只着一件单薄寝衣。
很轻、很薄,像是蚕纱做的。
裴晏迟唰的抬起眼睛,重新对上少女的眸子。
到了病中,容大小姐才终于有了初笄少女该有的情态,眉眼看上去无害了许多。
唯独那张唇,吐出来的词句一如既往的带着刺:
“本来还想跟你聊聊你的仇家……可惜真不巧,病了,那就辛苦你再被不明不白地通缉一日吧。”
……
赶走了裴晏迟,越明珠又懒洋洋地躺回被褥里。
她的准则是,她不好过,大魔头也别想好过。
留这么一句话,让他自己琢磨去吧。
缓了缓,她便又让白雾来找唤天隼眼珠的用途。
不找还好,一找,多达百条,令人眼花缭乱。
少女听了两句便连忙喊停,想了想:“既然唤天隼掉毛通常是在求偶期,那就把这个条件也加上吧。”
然而,哪怕已经详细到了雄隼求偶期眼珠的作用,出来的答案仍旧令人目不暇接:
普通人配合入药可以延年益寿,一次性大补则容易过头暴毙。
修士用,则有或重塑灵根,或炼出剧毒,或加入玄铁以铸成上等佩剑,或配合某秘笈炼出八种符咒等一系列用途。
白雾弱弱地道:“唤天隼被杀到濒危,就是因为他全身上下各个部位都有妙用嘛。”
所以,还真不好说裴晏迟要拿这玩意干嘛。
理一理,大抵两种可能: